孟寧有些急,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好聲好氣的問“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能先問個問題么”
嗯。”
“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只有我,能成為你愿意伸手求救的對象我們嘗試過,因為過去的那些糾葛,換來的是跌宕的情緒。如果是另外的人,肩上不背著那些沉甸甸的過往,連伸過來的手勢都輕盈些。
分明可以少很多壓力、痛苦、自己與自己的對抗。
溫澤念看過孟寧和許暄走在一起的樣子。當然不一定是許暄,只是溫澤念如果理性的想來,也會覺得,是不是一個類似許暄那樣的人,與孟寧合適得多。
孟寧牽了牽嘴角,那樣的笑容坦然又寧靜“只能是你。”
“所以說,為什么”
“喂,這樣的話怎么說得出口啊。”孟寧這個極致i人今晚可是被逼死了,她想了想“這么說吧,其實我有天聽到一首歌,歌詞倒是挺適合回答你這個問題的。”
“什么歌”
“不告訴你。”
溫澤念挑了一下眉毛“不告訴我”
你跟我表白,你還不告訴我
“啊。”孟寧扶著自己的膝蓋搖兩下“我今晚已經說得太多了,不能再說了。”
那些直白的傳情達意的話,簡直已經到她的極限了。
“上次你離開,你說我不夠堅定。那么這一次,”孟寧抬起頭,帶著耳后發紅的皮膚,肩都在微微發抖,卻認真而勇敢直視溫澤念的眼睛“你知道我這個人嘛,很軸的,這次我只要想清楚以后,這一輩子,就不會再改了。”
溫澤念只看了她一眼。
“那你,”孟寧心里更急了,努力按捺住“到底怎么說啊”
溫澤念把喝光的玻璃杯放到手邊桌上“追我。”
“啊”
孟寧覺得兩人關系的進程十分倒錯。
先是干柴烈火的歡愛,再是溫情脈脈的戀愛,走到這一步,好似才回到一段正常關系的最初。
“你想清楚了,我沒想清楚。”溫澤念拖慢了語速,不看她的眼睛,眼神點在她睫毛尖上,輕輕的說“追我一下。”
孟寧的心跳都搶了半拍。
就像她站在月光下的停車場對溫澤念小聲的說“去一下”,溫澤念就毫無辦法的跟她到了游泳館。
這時溫澤念輕輕的說“追我一下”,她也毫無辦法抵抗,認認真真的點頭說“好。”
這是她欠溫澤念的。
溫澤念伸手進口袋摸出一張房卡“現在你可不可以去我辦公室,幫我拿干凈的襯衫和西褲”
“好。”
孟寧站起來接過“稍等我一下。”
她進淋浴房,很快的沖凈了身上的池水,換上方才拿進來的運動衫,走員工電梯去給溫澤念拿衣服。
高級管理人員永不容許自己的著裝出一絲差錯,辦公室里永遠備著兩件襯衫、一套西裝、一身職業套裙,另有兩雙玻璃絲襪。
孟寧指腹在那白襯衫的肩頭摩了一下。
溫澤念到底是盤發更好看還是散下頭發更好看,這一點尚有爭議。但無論如何,溫澤念都是把白襯衫穿得最好看的人。
只有溫澤念,才能穿出那種過盡千帆的白。
只有她的未來女朋友,美麗的,溫柔的,強大的,才能穿出那種過盡千帆的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