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度秒如年的煎熬中,從小屋里磕磕絆絆連抬帶拽的懷榆終于出現了!
但更可怕的是,她從身后又拽出一輛平車來,上頭隱約躺著個渾身慘不忍睹的、只有一條腿的男人!
怎么沒埋?
哦剛說了沒死……但怎么沒死?
呸呸呸他們的意思是!為什么沒死但身上會顯得那么可怕,仿佛遭受了非人的酷刑啊!
兩人瞬間站直了身子,腳步下意識想要抬出,可看著那道極限距離的劃痕,此刻又急又懊惱,只伸長脖子探望著,內心一片焦灼。
平車來到了野外,周潛赤裸的上身被束縛帶捆著摩擦到傷痕,又一次讓他忍受著劇痛。
而他看著外頭湛藍的天空,一時間沒有在意身上的模樣,反而發起了呆。
——當他被榕樹的氣根狠狠捆住甩起,然后硬生生絞斷腿骨時,透過森林的縫隙,也能看出看到這樣燦爛的天空。
原本還以為這輩子都沒可能再見了,可如今……
他深吸一口氣,由衷感嘆道:
活著真好啊!
平車咕咕嚕嚕壓著青草和碎石磚塊,一路朝著防御軍走去。
而兩名防御軍在越來越近的距離中身軀也越發緊繃,直到懷榆終于跨過的那條線,他們迫不及待的就撲到了推車面前!
另一人慌亂的將手里的東西又放回車上,而后忍不住看向懷榆:“這是怎么回事?周隊長身上……”
懷榆能說什么?
“我不知道啊。”
她頂著一張狼狽又憔悴的小臉說著無辜的話,整個人茫然無辜的仿佛剛醒的小鹿。
而周潛躺在平車上默默看著這一幕,大概明白了為什么自己一開始會覺得她真的很柔弱,甚至到現在還這么覺得。
這個模樣就太有欺騙性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他能活著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兩名防御軍眼圈兒有點兒泛紅,這會兒只是迫不及待的看著他:“周隊長,周隊長……你醒著嗎?”
“嗯。”
周潛慢慢睜開眼睛看向他,而后艱難說道:“這里面的事比較復雜,懷榆也講不出個一二三來。帶我回營地,我來講清楚吧。”
這怎么能去營地呢?
兩名防御軍著急了:“我立刻送您去花城醫院。”
“等去了醫院,我們倆再做匯報也不遲,您現在看起來真的——”
他想說看起來真的很糟糕,仿佛剛從牢獄里經受酷刑被接出來,只剩那么懨懨一口氣了。
周潛頓了頓,隨后才虛弱點頭:“也好。”
兩人趕緊推著他就想往車上送,然而見到車子又傻眼了——因為這個平車,塞不進他們的車廂里。
好在車座子是能拆卸的,兩人趕緊又一陣折騰,又急又慌的將座椅全部拆除,最后才成功把平車放進去。
懷榆默默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關上車門時,對方朝一旁默默看著的懷榆認真道了謝:“不管怎樣,多謝您。不過之前說好的物品交接……”
懷榆點點頭,此刻又看了看車子:“他能活過來我都覺得謝天謝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只是身體方面有什么進展的話,麻煩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我真的很擔心周潛哥哥。”
周潛躺在車里聽到這話,忍不住又繃著臉艱難的笑了出來。
“嘶……”
這也沒有鏡子,他的臉到底被劃了多少下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