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太傷感了……”
不過只說了這一句,他們就站在那里正色說道:“這些是周隊長的遺物,請問他是否已經埋……”
“哦,”懷榆趕緊打斷他們的話:“沒死呢。”
防御軍:?!!!
而懷榆見他們不吭聲,趕緊補充道:
“又活了。他又活了。”
“但你們等等,我想辦法把他拖出來還給你們。”
防御軍:???什么什么拖出來?還給他們?怎么還?
沒等他們繼續發問,懷榆怕不知道怎么回答,轉身又踩著拖鞋飛奔進了小屋。
現在問題來了,該怎么把周潛拖出去呢?
…
“我自己走?”周潛試探性的雙手撐著浴桶邊緣,而后看著懷榆。
然而懷榆講話卻很不留情:“可是你現在只有一只腿,還沒練熟吧?”
哦。
周潛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好像已經截肢了。
本來截肢是很容易令他消沉的一段痛苦,可不知為什么,感受過那生不如死的神經劇痛,還有懷榆為了讓他活命做出的種種努力后,這仿佛又不值得什么了。
此刻只好咬牙道:“我試試吧……”
“別急別急別急!”
懷榆三連阻擋,轉身又從墻邊上推過來一輛野外傷員車,底下的萬向輪做的又圓又大,十分靈巧。她只是稍稍用力,就絲滑的停在了浴桶邊。
而懷榆指著那張床說道:“你要是感覺要倒下,就往這張床上倒啊!只要倒上來了,我再慢慢兒幫你調整位置,再拉你出去。”
周潛:……
但不管他有多大毅力,剛從生死線上游走下來,兩天沒沾水米的周潛也確實是有心無力。
更別提他胳膊上的傷痕,只要一用力就感覺疤痕快要被撕裂開了。
此刻在桶里徒勞的撲騰半天,到底也沒能適應只有一條腿做支點的生活。
反而是懷榆擼起了袖子:“這屋子沒有青磚鋪地,水都落不到外頭去。不然我可以把桶推倒,然后你從里頭爬出來……”
她頗有些遺憾:
“之前把你拖進去就是這么弄的。”
周潛沉默了。
他想想那個場景,此刻手臂一個發力,傷口處瞬間產生了一陣刺痛。
但是好消息是,人一下子隔著浴桶撲到了旁邊的平車上。
“……”
過了會兒,懷榆走過來默默的抬著他的腿,又把他挪到了車上。
而后囑咐道:“你抓緊啊……算了,你手上有傷不好抓,我還是給你綁起來吧。”
兩側的束縛帶被拉起,然后又重新緊扣在周潛身上,她這才推起車子:
“走了。”
而在薔薇走廊極限距離外,默默等著的兩名防御軍卻越發心里沒底了。
他們此刻手里還捧著要交接的遺物和積分,且還自有一套流程呢。
可如今不知怎么了,手里的東西越來越抱不住,心里的忐忑卻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