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客,老朽這廂有禮了。”
“金仙大人當真是料事如神,可否借一步說話?”墨汀風倒也顯出難得的尊敬。
“三位貴人若不嫌棄,老夫陋室一敘如何?”
進了金仙大人居所,三人各自坐定,還未開口,那金仙大人倒跛著腳單膝跪下鄭重行了個大禮,“天客尊貴非凡,老夫自知分寸,今日之事定當守口如瓶。”
宋微塵見他跛腳下拜忍不住去扶,“金先生快請坐,您知道我們是誰?”
金仙大人拘謹一笑,“老夫擅辨氣,三位天客中有兩位自帶紫氣,有此氣者必定司印之人,三司掌印有兩位乾尊一位坤尊,自然不難認出兩位貴人身份。而余下這位身上更是七彩棱光,老夫從未見過聽過,絕非凡塵人物。”
聽他這么說墨汀風摘了面具,另外兩人也隨他一起摘下。“金仙大人心如明鏡,我們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今日特來請您解惑。”
“老朽一介草莽村夫,常年桎梏于此,何德何能為司塵大人解惑,只能言無不盡,盼添綿薄之力。”
金仙大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跛著腳給他們三人斟了粗茶,又拿出那旱煙袋,在征詢不介意他抽煙之后才小心翼翼點起,不知有意無意,甚至刻意坐得離宋微塵遠了一些。
墨汀風待金仙大人坐定,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煙后才開口。
“您雖不出鬼市卻知天下事,世人皆稱金仙大人的判詞能預知未來十日大事,我亦有此感。所以這第一個問題,想請教您今日之判詞可是與鬼夫案有關?”
“司塵大人有所不知,此事并非老朽謊瞞,實在是判詞雖自老朽口中說出,卻并非我所言,我不過是個通道,那個聲音會定時出現在老朽腦內,我聽到什么就復述出來,僅此而已。所以您問的這個問題老朽答不上來。”
“腦中的聲音?什么樣的聲音?”
“約莫十年前,老朽在幽寐境內一處山洞閉關修行,突然有一夜完全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已經是十二天以后,從那天開始,我腦內就多了一個尖細如老鼠嚙語的男人的聲音,每日定時響起,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最初我想盡一切辦法想祛除這個聲音也沒能成功,后來干脆隨他去,再后來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我發現這些句子似乎在預言未來,于是開始在每日說書前復述這些話,就成了今天的落陽金口。”
墨汀風陷入沉默,若真如此,金仙大人根本沒有能力拆解自己的判詞。
“那個聲音可有表明他身份?”莊玉衡見墨汀風不說話,便接了話頭。
金仙大人搖搖頭,表明與那聲音并不能對話,這么多年一直是單方面的傳達。
“冒昧一問,聽說金老先生與‘暗格’交往頗深,會不會在這‘判詞’里,加了一些來自暗格的信息演繹?”
“司空大人無所不知,老朽也無意隱瞞,確與暗格有些往來——它們有需于老夫,希望我結合每日判詞為暗格卜一卦。只是這部分的內容若透露出去老朽性命不保,實在無法說與幾位貴人聽,還請海涵。”
莊玉衡與墨汀風對視一眼,二人當然知道這金仙大人與暗格的關系絕非他說的這么簡單,不急于此一時探底,還是關注當下案情比較重要。
“您不必為難,我等不會刨根究底,但想請教您第二個問題。”墨汀風看著被他隨手放在斗柜上的金合歡干花。
“那株金合歡我非常在意,敢問金仙大人從何處得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