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足夠仁慈,你為”
“顯然不夠。”克雷頓打斷她,他已經受夠了。“我還記得是誰隨便攪亂我的生活,欺負我的老朋友,還往我的店里送恐嚇信。”
他雖然不知道阿西娜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但他已經做足了戰斗的準備。
一想到那些枉死的人,還有布魯諾,他的怒火就無法平息。
“而同樣的,我保護了你要殺的人,破壞了你們的圣物,殺了你雇傭的偵探、還有你的兒子,奪走了你們用火車運來的寶貝,就在剛剛,我們還解決了你扔進下水道里看門的小蛇,我們之間的仇恨就算用清水洗刷一百年也無法消散,所以別嘰嘰歪歪的,讓我們在今天結束這一切。”
芭芭拉躲在后面睜大了眼睛,克雷頓口中兩邊不平衡的仇恨對比幾乎讓她產生了自己才是邪惡一方的錯覺。
“我沒在下水道里放蛇。”阿西娜說。
黑暗的管道里突然沉默下來,就像這里最開始就沒人在一樣。
幾秒后,狼人的怒吼令管道都好像震動起來。
“胡言亂語”
克雷頓雖然還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狼人氏族,但戰吼的精髓卻已得一二。
雖然只是尋常的吼叫,但在下水道這種密閉空間,聲音能發揮出來的作用比平地更強。
阿西娜也被震懾住了一瞬,當她清醒過來時,腳底沒有感知到任何震動,耳邊的風聲卻在警告她克雷頓撲上來了。
“就算缺這一條罪名你也該死”
盡管雙眼什么也看不到,中尉依舊執著地朝鼻子前面這團濕潤的香氣揮出刀刃。
騎兵刀破空的聲音完全被他運動時帶起的風聲所掩蓋,這份基于多年征戰經驗之上的險惡用心準確地切在血肉之上。
得手了。
克雷頓快速收刀,沒有留戀地后退。
他不覺得這一刀就能解決掉生命力頑強的怪物,即使是尋常人之間的戰斗,“反擊致死”也是非常常見的事,這已經成了一個專業術語。
但他退的還不夠快。
粘膩的蛛網雖然沒有將他完全纏住,但也裹住了他的腿。
“芭芭拉”他大喊。
家庭主婦沒讓他失望,一股強勁的寒流立刻從側面襲來,將狼人和無聲逼近的蜘蛛一起凍住。
克雷頓的血液一滯,身體頓時感覺沉重了不少,毛發表面甚至結出一層霜來,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是在農場長大的,對于蜘蛛這種喜歡寄宿在谷倉里的生物非常熟悉。
這種蟲子的腿腳并不用肌肉發力,拆開一只蜘蛛,里面最多的是透明的液體,到了冬天,農場里的蜘蛛就會少很多。
這是一種怕冷的蟲子。
至少比渾身是毛的狼人要怕冷。
“又是吸血鬼。”他們聽到阿西娜嫌惡的聲音,那聲音在逐漸離遠。
克雷頓再次揮刀,趁機將身上因寒冷脆化的蛛絲拆掉,隨后他挽了個刀花。
“我開始有些喜歡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