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魏奧底東區偏市中心的位置,依舊存在著“私人街道”的現象。
安保公司的人提著馬燈在街上巡邏,因為巴斯貝夫婦的離開,這里沒有賓客,所以比東區的其他地方還要冷清一些。
不過對付他們有的是辦法。
薩沙市長老會常用的手段在這里也挺好用,只需要兩套路燈維修工的制服就能在這些人面前來去自如,至于制服怎么弄到手——工會的人有辦法。
一到老公爵宅邸后門,他們就把制服脫了,扔進路邊的花壇中。
既然已經到了這里,帶著防賊刺的黑鐵大門更攔不住兩個盜賊。穿過后花園,他們一直走到主屋前都暢通無阻,狼人倒是能聞到旁邊的紅磚砌就的仆人房里有不少活人的氣息,但這種富貴人家的仆人平時早上四點就要起來做家務,如今他們主人好不容易出遠門,他們一定會好好睡個懶覺。
而就連進入主屋也沒什么阻礙。
這座宅邸在杰里米·巴斯貝接手前已經荒廢了許多年,在巴斯貝夫婦決定搬入后才開始接受清潔和修繕,他們離開魏奧底之前聘請了裝修工人做外層裝修,施工用的腳手架一直砌到頂層,他們爬上去找一個窗戶就能進。
主屋的走廊里鋪著長長的紅地毯,兩側的墻壁貼著的壁紙沁出香氣,天花板上吊著一排雕花玻璃吊燈.
盡管還未進入房間,入目所及已是富麗堂皇。
這一切在昏暗的光線環境下仍然充滿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
夜視藥劑是朱利爾斯常備的東西,他得以和狼人擁有同樣的視角,將室內的細節一覽無余。
“暴發戶。”他嘟囔道。
聽到他的評價,克雷頓笑了笑,隨便打開一扇門走進去。
他不知道杰里米·巴斯貝會把工作文件放在哪兒,但主人的臥室和書房不會在一樓,也不會在頂樓,這是常識。
雖然這棟房子非常高大,但礙于它建成的時代的風格,它實際只有三層,他們要的東西必定在他們現在所在的二樓,只要把這一層完整翻一遍就行。
他們最先進入的房間是嬰兒房。
這里有一張空置的嬰兒床,因為杰里米·巴斯貝目前還沒有正式的子女,所以這間房間幾乎什么都沒有,矮凳隨意地擺放在嬰兒床邊,墻角用來裝被褥雜物的柜子也都是空的。
他們也沒有找到暗門或暗格之類的東西。
“白來一趟。”朱利爾斯抱怨道。
這間房間本來最受期待,因為不需要使用,藏東西最為方便。
“我們排除了一個可能。”克雷頓說,同一個意思,但聽起來更樂觀。
朱利爾斯轉身向門口走去的同時搖頭嘆氣,克雷頓·貝略現在表現出的特質越來越讓他感到不適了,他開始懷疑是自己之前給對方的那劑用于緩解金屬中毒的無憂花藥劑的副作用。
他們接著檢查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有什么值得一看的東西。不過它們典雅不失奢華的裝修風格還是給兩位客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浴室里的巨大琺瑯浴缸、一整塊大理石臺面的洗手池;祈禱室里的全彩壁畫和地上兩列的一共八只的鎏金燭臺;冥想室內軟墊前的鏤花銀香爐還有其內置的切塊龍涎香.
在走出客房的時候,擺在角落柜臺上里的一具雕花的紅木船雕最讓朱利爾斯念念不忘,因為這個大概有七寸長、五寸高的船雕不僅栩栩如生、造型精美,而且儼然是裝在一個窄口玻璃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