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神色一僵,才說“可能要晚一點。”
又晚一點。
蒲從舟一聲不吭,看著那維萊特桌上厚厚的一疊文件,伸手抱在懷里,徑直往辦公室外走去。
“這些文件不能外帶。”阿蘭皺著眉說。
蒲從舟理都沒理他。
蒲從舟走了幾步,恰好看見水神芙寧娜正坐在沫芒宮的大廳吃著小蛋糕,“嘭”的一聲,把文件全部砸在她面前。
芙寧娜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小蛋糕都掉了,磕磕巴巴地問“你你想干什么”
“你是水神,肯定有資格審核這些文件。”蒲從舟理直氣壯地說,“那維萊特太忙了,你來看。”
“我我我可是我不會”芙寧娜有些手足無措,眼看著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有點急了。
“菜,就多學。”蒲從舟雙手嘭一聲拍在桌上,誠懇地說,“統治不好,就別統治。”
“可是以前以前,那維萊特都沒讓我看這些東西”芙寧娜慌亂地說。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蒲從舟嚴肅地一攤手,“你要是一直拿以前當現在朋友,你怎么不拿出生時比呢”
“我”芙寧娜眼見著看熱鬧的人已經圍著里三層外三層,抽噎了一下,捂著臉勉強笑著,“抱歉啊各位,我水元素充盈了我先走了,回頭見”
“哎等等”注視著芙寧娜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蒲從舟確定看見了她的淚水,喃喃自語說,“我真該死啊。”
蒲從舟還來不及追上去,就見那維萊特領著阿蘭快步上前。
那維萊特沉聲問“發生什么事了”
很快就有人把事情的始末和那維萊特說了。
這下不僅是那維萊特,阿蘭也有些欲言又止,那維萊特簡單遣散了人群,看向氣鼓鼓的蒲從舟,頭疼地說“芙寧娜所擅長的領域并非這個,不能強求。”
“那就是我的錯了
。”蒲從舟眨了眨眼,眼淚就撲簌簌落了下來,一邊哭一邊說,“連你都說我連你都說我嗚嗚嗚”
阿蘭看這一幕看得甚至三觀受到了一點微妙的震撼,那維萊特閉了閉眼。
那維萊特現在一人帶兩娃。
很快就會變成仨。
那維萊特嚴肅地想著,十分熟稔地從袖口里掏出手帕,仔細地為蒲從舟擦拭著淚水,輕聲哄著。
阿蘭有點看不下去了,收回視線,一板一眼地說“我有點擔心芙寧娜大人的狀況,我先走了,抱歉。”
說著,阿蘭快步走了出去。
阿蘭一出那維萊特辦公室的門,蒲從舟就不哭了,飛速變臉,輕輕推了那維萊特一下,小聲說“你也去看芙寧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