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回報,劉昆侖幫簡艾背著行囊,兩人并肩走在山路上,時不時會有汽車經過,揚起一陣塵煙,簡艾再次向劉昆侖解釋求rb的典故來,紅牛是功能性飲料,最適合長途跋涉的旅者,求一罐紅牛不但能補充體力,還能得到鼓勵,至于搭車付出身體的代價,簡艾嗤之以鼻,但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確實會這么干。
“反正我不會,大不了一步步走到拉薩。”她這樣說。
兩人搭伴的好處是旅途不再寂寞,壞處是搭不到順風車也求不到rb了,過路的客車是不會發善心免費帶客的,貨車司機都是惡貫滿盈的老油條,見到男女搭伴的知道沒機會下手自然也不會停車,偶爾有些自駕游的人,車里也沒有多余的空間給他們乘坐,兩人就這樣一直走到日落。
簡艾包里有一頂藍色的尼龍單人帳篷,還有一條鴨絨睡袋,就這樣席地而眠,劉昆侖問她是不是第一次在野外宿營,答案是肯定的。
“今天倒霉,攤上你這么個喪門星,沒搭上順風車,趕不到芒康縣,只能這樣了。”簡艾一邊支帳篷,一邊有意無意的亮出一把小匕首,似乎在警告劉昆侖莫做非分之想。
劉昆侖當然不會對這個又黑又丑的女生有什么想法,雖然簡艾的身材看起來還不賴,夜晚,他獨坐很久,摩挲著背部的傷痕,那里曾經中過一發點四五口徑的子彈,導致脊椎嚴重受損高位截癱,按理說經過幾個月的復原,手術的縫合已經沒有了痕跡,但是那兒卻分明有縫合的手感,在這九天里,有人給自己做過手術。
不知道什么時候,劉昆侖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毛毯,簡艾支起卡式爐在朝霞中做飯,霞光掩映下她的側顏其實很美。
前方就是乃東縣城,兩人吃了早飯,一鼓作氣走到乃東,在這里手機有了信號,劉昆侖借了簡艾的手機給四姐和春韭打了電話,報了平安,說回家后給她們驚喜,但是現在需要緊急匯一筆錢過來。
簡艾用自己的銀行卡接收了四姐打來的兩千元,劉昆侖有了回家的資金,但是他決定陪簡艾再走一程作為報答。
兩人補充了給養繼續上路,一路談天說地,走運的時候還能搭上一輛善心人的順風車,節省幾十公里的腳程。
這里已經到處可見瑪尼堆和經幡,路上偶見磕長頭的虔誠藏民,簡艾感嘆萬千,拿出相機拍了不少照片,她的活潑健談讓劉昆侖想起了楚桐,如果楚桐知道自己康復的消息,會不會復合呢,他憧憬這一幕,卻又不敢去想。
第三個露宿的晚上,下雪了,次日劉昆侖發現簡艾沒起來,打開帳篷看到她還在昏睡,臉色潮紅,摸摸腦袋,滾燙,簡艾在高原上生病了,如果不及時治療很可能會轉化成肺氣腫死掉。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他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走到路邊觀察,一輛蘭德酷路澤從乃東方向開來,行駛緩慢,車上的電喇叭在不停重復著劉昆侖的名字。
劉昆侖走上公路揮舞著雙臂,他搞不懂這些人為什么找自己,他只想救簡艾的命。
發高燒的簡艾連同行李被搬上車,越野車向拉薩方向疾馳,車上有三個人,分別是乃東縣委的藏族駕駛員、武裝部副部長和一名內地援藏干部。
援藏干部告訴劉昆侖,我們接到中央的指示,一定要找到你,但是并不掌握你的行蹤,只知道你曾在乃東停留,于是縣里派出多路人馬向每一個有可能的方向進發,還是我們最幸運,首先找找你們。
“中央?”劉昆侖不解,自己啥時候驚動中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