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靈魂,只是一具軀體。”香巴說,“我來,就是給他尋找靈魂。”
邵教授頓時想到了那盆君子蘭,附著南裴晨靈魂的君子蘭,當年林蕊教授被陷害冤獄,雖然最終判三緩三,沒有真正在獄中服刑,但也傷透了心,從此離開中國,現在哈佛大學醫學院客座,她擔心君子蘭到了國外水土不服就沒帶走,至今還放在邵教授家陽臺上。
距離南裴晨被奪舍已經四十余年了,邵教授唏噓不已,去陽臺端了君子蘭來,請香巴施法。
香巴只看了一眼,說道:“三魂七魄去了大半,不全。”
邵教授急道:“當年分株分出去三盆,要緊么?”
香巴說:“聊勝于無。”手掌在虛空中一扇,樹人昆侖一怔,仿佛入定般,眼睛閉上片刻,再睜開時神韻就與剛才不同了。
“現在他是誰了?”邵教授小心翼翼問道。
“他依然沒有靈魂,但是有了一些南兄的記憶片段,你就留下當個孫子養吧。”香巴起身欲走。
邵教授趕忙攔住他:“送佛送到西,你可別忙著走,這孩子連靈魂都沒有,怎么活啊?”
香巴說:“這世間許許多多的人是沒有靈魂的。”
邵教授不解。
香巴深入淺出的給邵教授講解了一下,道理和費天來的雷同,但更加精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渾渾噩噩的人,像牲畜一樣活著,雖然也能上學讀書,也結婚生育,但根本不是完整的人,他們的靈魂缺失,所以會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殺人虐人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那叫精神疾病,人格不健全,或者染色體缺失。”邵教授說,他是文科教授,對這些不甚了解,但理解的沒錯。
香巴淡淡搖頭:“那是你們的說法。”
邵教授不和他爭這些,拿起手機說:“我把李海軍叫來,咱們青海四友團聚一下,喝兩盅,這家伙也十幾年沒見了,不知道號碼還管用么。”
香巴說不用了,還沒到團聚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