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陳朝的殺意,郭溪的臉色一直在變幻。
片刻后,他顫聲道“你當真要殺我”
陳朝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瞇著眼,準備出刀。
“你不能殺我我是三溪府的弟子,我的師門是南方煉氣士一脈第一大宗,你殺了我,你絕不可能活得下去”
郭溪真的慌了,他感受到了陳朝真的有殺他的想法。
“要是你放過我,我保證我會忘記這件事,我可以立下血誓,再也不追究這樁事情。相信我,你殺了我不是什么好事,我身后的師門不會放過你的。你放過我,我還能為你解決他們身上的麻煩,我身上還有很多好東西,全部都可以給你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回去給你拿”
此刻的郭溪,慌張到了極點,他再也沒有之前那般成竹在胸,閑庭信步的樣子。
他此刻只想活下去,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能做。
“我不殺你,就能活這種話你自己會相信嗎至于你身上的東西,殺了你,那也是我的”
陳朝笑了笑,又說道“在這一點上,你好像還不如那個婆娘。”
說完這句話后,陳朝不準備再說話了。
一抹刀光過后。
這里多出一具無頭尸體。
一顆腦袋,滾落在地,鮮血淋漓。
他的眉心同樣有一粒光,從陳朝眼前掠走。
陳朝沒有去試圖攔下,因為注定攔不下。
他只是一腳將自己身前的這顆腦袋踢下深淵。
在確定郭溪死了之后,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將幾人身上攜帶的天金錢和法器找到,收好。
而后陳朝在斷崖上坐了下來,沒有著急離開。
深淵下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起了一陣風,由下而上,吹拂他的黑衫。
陳朝看向那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
殺了四位年輕煉氣士。
這四人出自方外修行宗門,來到這里,是為了那截龍脈,為了不讓這個消息走漏,他們肯定是要殺了自己的,所以自己殺了他們,不存在什么問題。
但這樁事情,朝廷知不知道呢
那個李鎮守使,到底又在這之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一切都不去說。
即便他們要盜用龍脈,現在龍脈沒事,他們卻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那么結果是什么
朝廷會怎么想當方外宗門問罪的時候,誰又會保著自己
為了一個小小的鎮守使,一個小小的神藏武夫,值得朝廷去對抗方外修士嗎
到時候是朝廷來殺自己,還是方外修士
陳朝嘆了口氣,眉間滿是陰霾。
他并不后悔宰了這幾個煉氣士,因為他們注定不會放過自己。
既然他們不會放過自己,那么再來一萬次,他也要殺了他們。
今后會如何,得當下活下去才能去思考。
按著腰間的刀柄,陳朝陷入了沉思。
他沒來由的想起這幾年殺妖物的事情,妖物總是獨行的,但也有例外,有的妖物會聚集在一起,當殺了小的,老的自然要出來報仇,面對這樣的情況,除去跑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老的也殺了。
如今的局面也差不多,不過這幾人身后的宗門,對于陳朝來說,是龐然大物。甚至對于神都那些大人物來說,也不是他們愿意隨便招惹的。
把他們身后的宗門蕩平,一勞永逸那只能想想而已。
但即便這是個死局,也總會有一抹生機。
生機在何處,全看自己能否抓得住。
陳朝瞇了瞇眼。
他從斷崖處站起,緩慢沿著來時路返回。
南方煉氣士一脈,三溪府底蘊深厚,是執牛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