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都察院的那位都御史眼睛好像又閉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三溪府南天宗流水峰三座宗門狀告你擅殺其門下修士,可有此事”
韓浦看向陳朝,嘴唇微動,卻是在想這少年到底是否有辦法解決此事。
陳朝沉默片刻,點頭道“確有此事。”
韓浦在心中嘆了口氣,問道“共有幾人,為何而殺”
“回稟大人,出身三溪府的那位叫郭溪,南天宗的言若水,他們叫她言仙子,剩下還有一對師兄妹,我記不住名字了”
陳朝緩緩開口,只是說起那對師兄妹他記不起名字的時候,余柯的臉色有些難看。
“青山郡鎮守使曾來縣衙找我,說是那座礦場有礦洞坍塌,要我去調查一番,卻又說不著急,要我等幾人,至于是誰,并未說明,可”
陳朝說起事情始末,只是才說個開頭,刑部尚書便開口打斷,“那人如今已死,你所說再無對證,休要在這里無端攀扯。”
陳朝看了韓浦一眼,后者全無反應,然后他才把視線放在刑部尚書身上,問道“敢問大人,平日里審案也是如此,不等犯人把事情說清楚,便要妄下結論”
陳朝目光灼灼,此刻盯著眼前的刑部尚書,氣勢不凡,哪里還有凄慘可言。
“你”
刑部尚書一時語塞,他在刑部身居高位,要不是今日的案子如此之大,哪里還會讓他親自來審理
“此事原天青縣知縣如今晚山郡郡守糜科也知曉,怎么能說下官無端攀扯,倒是大人,好似執掌大梁律,卻從未仔細讀過大梁律一般”
陳朝冷笑一聲,滿臉嘲諷。
刑部尚書臉色蒼白,他哪里能想到這個如今已經成了人犯的少年竟然還敢如此猖狂,他指著陳朝怒道“你放肆”
“放肆嗎我還有更放肆的”
陳朝冷笑道“韓大人,依著大梁律,若是這位刑部尚書和方外修士有所牽扯的話,今日是否就沒有資格參與審理”
韓浦一怔,隨即道“大梁律中,確有此條例。”
“好個口舌伶俐的小子,韓大人,還不用刑嗎”
忽然有聲音響起,卻不是那中年道姑,而是一向穩重的許玉,他盯著韓浦,面無表情道“事情很清楚,我等有證據,他卻只能無端攀扯,不如讓我用師門秘法來好好審審,只怕比韓大人更快一些。”
中年道姑本想說話,此刻聽到許玉開口,這才微微點頭,對這個南天宗的修士,雖然還是沒有好感,但到底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等韓浦開口,陳朝便猛然說道“此刻在我神都,不在方外,難道你們還想如同在天青縣一般,對我不問而殺嗎”
“殺人之后,我自知要被你等報復,可我自知身為鎮守使,要保土安民,所以我不曾離去,仍舊鎮守一方”
這一句話的聲音之大,讓院中的百姓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