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如今在何方”
章南亭臉色難看,不過還有些驚愕,似乎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姐居然會死在大梁的一位小小鎮守使手里。
“師弟,那人如今已經是大梁的鎮守使了,是這年輕一代里最為了不起的武夫,之前甚至連癡心觀都不敢招惹,若不是如此,他早死在我手里了,你雖說已經成了劍仙,但是此事無論如何,都還要從長計議。”
涂北海嘆了口氣,在過去這么些年里,他們三溪府最為憋屈的事情,就是這一件了。
“不等,我此刻便去神都,殺了那什么鎮守使,給師姐報仇”
章南亭咬了咬牙,這位身具劍仙和煉氣士兩脈修行的三溪府門人,此刻是一點都等不了,就要馬上下山。
涂北海沉聲道“神都那是大梁帝都,里面難道沒有幾個大修士師弟你這般貿然前去,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章南亭剛才是一時熱血上涌,到了此刻總算才冷靜下來,看了一眼自家師兄,他輕聲道“可師姐待我如母,我不能不為她報仇。”
“那也是我的師妹,我何嘗不想為她報仇,只是如今咱們也需要從長計議,切實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出來,你這般莽撞,去了神都,非但不能報仇,還會平白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涂北海瞇起眼,拍了拍章南亭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師弟,你須知曉,失去你師姐之后,已經是我三溪府極大的損失了,你好不容易踏足忘憂,成為這天下有數的劍仙,若是再遭遇不測,別的不說,做師兄的又如何向死去的師父交代”
“聽我一句,等到甲子大會之后,師兄跟你好好商議,這仇我們一定要報”
涂北海說完這句話,打量著章南亭的神色,等到對方點點頭之后,這才心滿意足朝著山下走去,算算時辰,這會兒大概也差不多了。
“師弟,要不要一起”
涂北海微笑道“算是也讓他們知曉,我三溪府出了一位劍仙。”
章南亭卻只是搖頭。
涂北海也不勉強,不再多說,只是緩緩下山。
山下一眾煉氣士聚集,涂北海緩慢落于高臺上,微微一笑,“又逢一次甲子大會,先感謝諸位來訪,三溪府不勝榮幸。”
一段不長不短的開場白,沒什么新意,不過即便眼前這位涂府主把話說出花來,其實也不見得有人會買賬。
“我煉氣士一脈,過去一甲子,也算涌現不少天才,恕涂某直言,世間修士之中,也只有我煉氣士一脈才是天地正統,至于其余修士,即便是三教門人,其實依著涂某來看,也不見得有多了不起。”
“至于武夫之流,更是異端,泥土之輩”
涂北海在臺上高談闊論,聲音不低,但底下的煉氣士們還是紛紛點頭,雖說許多人知曉這不過是夸大其詞,但很少有人會對贊揚自己的話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