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些時候,武當山,來了諸多的儒生。
有那,我寫春秋以敬天地,天地自然敬我的黃龍士
有那,儒道轉霸道,一人可敵一國的青衣儒圣曹長卿
有那,上陰學宮的老祭酒,也有那張府內的門人弟子。
這一日,武當山七十二峰之上,有青銅古鐘響徹云霄,驚動了天上,茍延殘喘,至今都不敢走出天門的神靈、仙人
那巍峨天門之內,那諸多的仙人、神靈,看向了武當山,看向了那小蓮花峰。
看向了那,腰懸玉印,頭戴蓮花冠,手持祭文的那年輕道人。
道門不世出,輕而易舉間,便斬了天君的真修
儒教八百年前的祖師,至圣先師張扶搖,今日道化天地間,成為天地間的法則。
這樣的事情,萬年之前不曾有,萬年之后,更不曾有。
曹長卿面前淡然的看向了,那座氣運如龍,直沖云霄的儒家氣運天柱,平靜的說道“儒家八百年之氣運,怪不得儒家,少有儒圣出”
“原是,這位儒家初代圣人,張圣坐鎮了人世間八百年,也占了儒家八百載之氣運。”
儒家八百載之氣運積攢,何以的磅礴,若是有人能,占據這儒家,積攢了八百年的氣運,哪怕是一個不入品之人,大概也能,頃刻之間,成了那儒圣。
黃龍士搖頭道“儒家以后,可就沒有氣運嘍”
“再也,沒有什么儒圣咯,或者說老師希望,以后的人世間,人人皆有機會,讀一讀那圣賢書。”
“可并非是,人人皆是圣賢,以后只有翻書人嘍”
或者連那翻書人,日后都不多了,翻書才算是翻書人。
他所處的那個時代,翻的真的還是書嗎
眾多上陰學宮的弟子,面對此等場面給,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們讀了很多年的圣賢書。
可卻沒有想到,有一日會見到,圣賢書里面的圣賢
有七分的惶恐不安,更有三分的膽顫心驚。
“快看,起霧了”
“好大的霧啊”
有儒生看著,那自小蓮花峰而起的霧,神色凝重的說道。
不知為何,他們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悲痛之情,難以言表。
霧氣叢生,橫貫了整個武當山,整個武當山七十二峰之上,盡是這盎然的霧氣。
這霧氣與那,湛藍青天之上的云霓,交相呼應著。
有黃鶴清鳴叫一聲后,鉆入了那騰騰霧氣中,而后又直沖云霄,入了那天門,而返。
昔日,那難以出入的天門,如今即便是,武當山上的黃鶴,也敢于自由出入。
只是道門真修,猶如山淵一般,讓天上的仙人、神靈,循序而不敢出。
就連,那些趁著那一場大戰,從天界墜落入人世間的仙人們,也是不敢來武當山造次。
霧氣之中,那位儒家的至圣先師張扶搖的身影,越發的蒼蒼了,雙鬢的蒼白,訴說著八百年來的人世間興衰
陳玄手持祭文,言道“祭文不曾,上表天地,還有挽回的機會,成神于張子而言,亦無不可”
“道化之后,天地再無張扶搖,再無那個儒家的至圣先師”
“人們,最后只會記得,儒家有一位圣賢,不知其名,只知其所言為子曰”
子曰便是一切
道化天地間,最大的恐怖,就是忘卻,是天地的忘卻,是眾生忘卻。
日后只有那,名為浩然正氣的法則,默默的看著,人世間的滄海桑田,物事人也非。
天地眾生帶來的遺忘,即便是那性靈,最初的一抹靈光,也會消失不見。
在承天效法土皇地祇的生死簿上,屬于此方天地,張扶搖的名字,也會消失不見
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這便是道化
成為,大羅金仙,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一種道化,能夠保持性靈清醒的道化。
而張扶搖道化之后,想要恢復清醒,無疑是一件,癡人說夢之事。
張扶搖哈哈大笑道“都走到了這一步,難道我還會反悔嗎”
“以一人之力,糾天地眾生只過,監察后世之人,以浩然正氣誅之”
“這也算是,另類的成為神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