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謨是廣西總兵,是他張臬的下屬,自然更加傾向他一些。
惹不得裕王府,可這是戰場,自己是文官,是這里最高的官員,統帥大軍,就算裕王也不能對自己怎么樣,大不了將來升遷無望,可眼前這關是必須要過的,只不過是向俞大猷下達命令而已。
聽到張臬命他繼續圍剿反賊殘部,追捕張璉,俞大猷心中雖有不快,感覺自己沒機會摘出去,這是張臬偏幫陳王謨,可是也沒辦法。
官大一級壓死人,下達了命令自己能怎么辦
“末將遵命。”
俞大猷只得躬身接令道。
“俞將軍大軍剛至,今天休息一日,我派人送酒肉犒勞,明日出發,盡快抓獲俞將軍口中真正的張璉。”
張臬這么說著話,雙眼也盯著俞大猷。
俞大猷這會兒感覺一陣心累,自己已經被架上去了,抓到張璉自然最好,可以圓滿把漏子給彌補好,可一旦沒有抓到人,那麻煩可就大了。
如果傳出此張璉非彼張璉的消息,張臬和陳王謨自然脫不了干系,可到時候張臬就可以倒打自己一耙,說自己沒能做好差事兒,放跑了張璉。
這將軍將的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接了。
說那人不是張璉的是他,現在命令他剿賊,沒毛病的命令,去抓真正的張璉,也是分內之事,可能不能抓到,他覺得可以,但凡是也怕萬一。
萬一,就是沒抓到呢
俞大猷抱拳后就請辭離開中軍大帳,返回自己的軍營。
等俞大猷離開以后,陳王謨已經幾步走到書桉前說道“大人,此事該如何辦”
“封鎖消息,從現在起禁止任何人接近張璉。”
又想了想,張臬又說道“一會兒你親自帶人給俞大猷軍中送去酒肉,把蕭雪峰和其他俘虜收押下來,對他身邊的親兵單獨關押細細審問,務必確認真偽。”
“大人”
陳王謨此時才面露為難之色,欲言又止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俞大猷八成是對的,當初被那幾個賊人騙了,應該在上報前仔細甄別的。”
說道這里,張臬面帶惋惜道,“現在我們要考慮好善后,絕對不能把事兒傳出去,會影響我們的仕途。
我拿話將住俞大猷,如果他能把張璉抓到,此事倒是好擺平,最怕的就是戰場上刀槍無眼,若是到時候再說吧。
記住,把所以俘虜再進行一次甄別,認識張璉的都單獨關押,至于怎么處理,到時候再說,你親自負責此事。”
“遵命。”
陳王謨躬身答道。
“你去吧,盡快把人都接收過來關押好。”
現在,怎么封鎖消息才是當務之急,只有先把人證控制住,不管是滅口還是什么,主動權才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其實,在張臬的心里還有另一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