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伶不知道樓羽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時的樓羽,是第幾次啟動時代存檔,不知道他是處在未來的哪個時間點……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那時的樓羽,對他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意。
當然,當時沒有殺意,不代表眼下沒有,可現今的陳伶也不再是曾經那個任人拿捏的陳伶……
現在的他,是黃昏社的紅王,是擁有顛覆世界力量的執棋者之一。
就算這是一場鴻門宴,他也有單刀赴宴的底氣!
“放心吧,我有分寸。”陳伶說道。
孫不眠見此,也不再多勸。如果要單刀赴宴的人是簡長生,那孫不眠多半會直接把這個莽夫打暈帶走,可如今說這句話的是陳伶,那孫不眠就相當放心了……
“那我和梅花繼續在這里待命,如果出現什么意外,我們就趕過去幫你把永恒界域給砸了。”
孫不眠拍了拍胸脯。
陳伶微微一笑,
“好。”
陳伶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動身離開天樞界域。
永恒界域,不在固定的地點,永恒無極君直接將它懸浮在了天上,實時移動……普通人根本沒法尋覓到這座界域的位置,但在方塊8的那封信中,已經標明了進入永恒界域的方法。
月半之夜,臨淵之上。
前半句,代表著時間,如果陳伶推算沒錯的話,今晚便恰好是月半……至于臨淵之上,便是地點,現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一個“淵”存在。
鬼嘲深淵。
這也是陳伶覺得,樓羽不會有太強烈的敵意的原因,如果他真的想殺自己,又怎會特地把位置選在己方戰力最多的大本營?
雖然說是這么說,但陳伶不會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猜測”之上……
他,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
陳伶緩緩閉上雙眼。
……
永恒界域。
地牢。
掛墻的燭火無聲搖曳,零星的微光驅散如墨黑暗,狹長走廊的盡頭,一座座由不知名合金構架而成的牢房層疊排列。
這些牢房中,關押的身影并不少,足有數百人,而且看起來都是平民。
和其他界域的地牢不同的是,這上百平民并非是集中關押,而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牢房,甚至牢房中還配備了單獨的廁所,整潔的床鋪,就連拖鞋都是絲絨材質……單從生活條件上來說,甚至比如今的人類界域更加優渥。
被關押其中的這些平民,他們的身上沒有傷痕,甚至體態看起來都不算憔悴,但他們的眼眸中,卻蜷縮著濃烈的苦澀與落寞。
隨著一道道全副武裝的盔甲身影經過狹長走廊,這些囚徒的目光紛紛從牢籠中投射而出,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的盔甲看起來和曾經無極界域負責守護巫術協會的騎士團盔甲有些相似,但更加堅硬,更加輕盈,也更加鮮亮……他身姿挺拔,步履生風,最終來到了某個牢房門前。
昏暗的燭光在墻壁上搖曳。
牢房的床榻之上,一個穿著灰色古典長衫,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正盤膝靜坐,似乎是察覺到了眾人的到來,緩緩睜開眼眸。
“黃昏社方塊8,莫遙。”男人隨手將一支筆丟到牢房內,沉聲開口“你該寫信了。”
永恒界域的地牢,雖然是單間,但并不隔音,此刻周圍很多牢房中的目光,都匯聚到這個方向……這些民眾們看向莫遙的神情各異,似乎都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