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聽到這兩個字,陳伶屬實是愣了一下。
他怎么也沒法將苦肉濁林和玩具聯系起來……而且聽濁災的意思,嘲災已經不止來拿了一次了?
這個時代的嘲災,不會是個魔童吧??
古怪的念頭在陳伶腦海中一閃而逝,他立刻就把握住了“魔童”和“玩具”這兩個關鍵詞,以一種越發囂張且瘋狂的姿態,大笑開口:
“上次拿的早就玩膩了!”
“不過,這次我又找到了些更好玩的東西……你這里,不是也有一個嗎?”
陳伶踢了腳身旁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吳同源,然后伸手指了指濁災軀干上被同化的褚常青,猩紅眼瞳中浮現出一抹渴望與狂熱。
“這次我不要別的……我就要他!”
“把他給我,我就離開!而且之后這段時間,都不來找你們玩了!”
陳伶的這一腳,踢的可不輕,直接把吳同源踢的悶哼一聲,沙袋般翻到一旁,然后“害怕”的又抱住了腦袋……倒不是陳伶刻意針對他,三人中確實是他離陳伶最近。
濁災也沒想到,這次陳伶居然是沖著那個寄居在他體內的人類來的……它肉瘤般的頭顱看向那張人類面孔,似乎有些遲疑。
說真的,它對這個人類真的沒什么興趣了。
當時把他抓到苦肉濁林的時候,濁災還對它充滿好奇,用各種手段將它折騰了一遍,很快他的發現,無論自己或者其他災厄用什么手段,這人類都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進化……或者說,同化成它們的一員。
從最開始的人類,變成一株草,然后又被同化成了大樹,現在又在自己身上變成了向日葵的根莖。
現在這個人類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人類的氣息,反而充滿了自己的味道……他就這么存在于自己的身體里,就像是死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生命波動,以至于濁災都忘了他的存在。
硬要說的話,現在褚常青就像是它長的一顆青春痘,就這么待著對它不會有任何影響,硬擠出來反而會有點痛。
但看到眼前這個發了瘋的嘲災,濁災就一陣頭疼……
如果可以的話,濁災也不想跟嘲災鬧的太難看,畢竟這是個完全不講道理的主,一個心情不好,可能就把整個苦肉濁林攪的天翻地覆。
硬要和嘲災做對的話,那嘆息曠野的下場就是例子,聽說前不久,息災剛被打掉了半邊翅膀,整個骸骨的災厄族群有三分之一都被嘲災滅了,還抽了它們的靈魂回去當球踢。
濁災的猶豫并沒有持續太久,它龐大的肉瘤俯瞰向自己的軀干,緊接著那塊根莖便劇烈的蠕動起來,一點點將那個嵌在它體內的人影往外擠……
絲絲縷縷的血跡從人影周圍的根莖中被擠出,濁災身下的藤蔓攀爬的越發快速,像是在忍受著痛苦,而隨著那木紋人影被徹底擠出身軀,濁災筆挺的龐大身軀頓時佝僂了些許,像是逼走褚常青的同時,也損耗了它的能量。
隨著木紋身影筆直的從空中墜落,陳伶輕輕跺了一腳,身下的壁虎立刻彈出舌頭,卷住褚常青,然后甩向后背。
一只紅紙組成的手掌,穩穩的抓住了那木紋身影的脖頸,將其像是小雞一樣拎在半空,饒有興致的打量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