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著地宮上方的穹頂,冷冷的說道,“這一定是我的東西,別的人沒有資格拿到。”
……
耶律月理蹲在一滴水都沒有了的池塘邊,憂愁得像個回去之后就要被打罵的小媳婦。
沖謙老道在端詳著靜王府里的建筑,陰十娘在嗑著瓜子。
在這種時候,在靜王府里面嗑瓜子無疑是很過分的事情。
但那些看著這名婦人的李氏機要處的修行者,卻都知道這是霜劍之主,所以都無法表示什么不滿。
“到底怎么回事?”
更過分的是,陰十娘還將瓜子殼朝著池塘底里那個大窟窿丟。
耶律月理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連連嘆氣,道,“李歸塵的神通很古怪,他好像可以將偷來的氣數弄在兩條鯉魚的身子里,兩條鯉魚一黑一白,還分陰陽。那黑色的鯉魚還相當于他一個法身,有修士被殺死之后,還能直接吞噬修士的真氣化為自己的真氣。那白色的鯉魚到底什么玄虛我還看不出來,似乎可以竊取活人身上的氣運,還能幫他和那條黑鯉掩飾氣機。若不是這李歸塵死了,否則他和這兩條鯉魚氣機不顯,沒有人看得出他是擁有大氣運者。結果我來的時候好好的,突然之間這兩條魚就好像被祖龍意志給奪了去,他在人間打不過玄慶和顧十五,反倒是泄憤似的把這兩條魚給抓去了?是因為他丟了那么多尊金人?”
“丟了就丟了。”
這時候一直在看風景的沖謙老道卻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著,給他白干活,差點連小命都丟了,還能嫌棄你干得不好?”
耶律月理郁悶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這不又在他面前丟分了,要是事情辦得漂亮,我得手的機會不就更多一點?”
沖謙老道更是鄙夷的看著她,“你還神女呢,我看你是個小豬女還差不多。你連他家誰真正做主都不知道,還得手呢,得個屁。”
耶律月理眼睛一亮,又看著此時嗑瓜子嗑得起勁的陰十娘,頓時陪著笑臉,道:“陰姨,要不你也幫我說說好話。”
陰十娘道,“我胳膊肘不往外拐。”
沖謙老道頓時怒了,但他一看自己這時候和陰十娘別說十丈,連十步都不到,他便自覺這個距離不是陰十娘的對手,便只能硬忍了怒火,只當聽不懂。
……
大慈恩寺內依舊一片靜謐。
只是長安無數佛寺之中,許多僧人都在靜靜地凝望著大雁塔。
當顧留白回到大雁塔時,他看到身著常服的皇帝靜靜地站在玄慶法師平日里經常站立的地方。
皇帝轉過身來,看著顧留白,道,“今后,可能就是要你來面對這樣的風雨了。”
顧留白走到皇帝身側,認真道,“我沒有他這么慈悲,也不會像他這么慈悲。”
他的目光越過長安的街巷,落向更遠處。
今日復仇,李歸塵死去,但他和皇帝卻并沒有多少復仇的快感。
因為風雨很快就會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