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通忙活之后,他才輕舒一口氣,回到了寢殿之中。
太子仆庾怡在殿外等著。
「何事?」忙了一天,邵瑾有些累了,不過還是平心靜氣,和顏悅色地問道他很討厭這種壓抑自己心性,戴著面具生活的狀態,但又不得不如此。否則,一件小事可能就引起軒然大波,傳到父親耳朵里,可不定怎么看待了。
「殿下,明日有第一支班師的人馬回京———.」庾怡說道。
邵瑾暗嘆一聲,明日不用上朝,本以為可以睡個好覺呢,沒想到要起來得更早。
「孤知道了。」他點了點頭,問道:「何人領兵?」
「乃黑稍左營副督董樂。」庾怡回道:「其部車千七百乘、馬三千三百、
駝五千二百余頭,載以金銀財貨,另有俘虜四百余人。」
「孤看長安抄送來的軍報,俘虜不是近千么?」邵瑾奇道。
「一部分人被天子留于長安。」庾怡答道:「多為龜茲宮中之人。」
邵瑾恍然大悟,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同時也有些遺憾,素聞龜茲樂舞頗具特色,他倒是很想欣賞一番,奈何被父親攔下了。
「此揚我國威之事,明晨早些出發。可是在城西郊迎?」邵瑾問道。
「正是。」庾怡回道:「殿下行至皇女臺即可。陛下有言,只需迎這一次,
后面無需親自出迎。」
「還有幾批?」邵瑾問道。
「董樂是第一批,趙瑋是第二批。去歲臘月又有第三批回返。」庾怡說道:「前后總計駿馬一萬二千匹、駝一萬六千余,財貨難以計算。」
邵瑾贊嘆了一聲。
出征之前,他都沒想到在焉耆、龜茲、姑墨等國能繳獲如此之多的戰利品,
即便放在富甲四海的大梁朝都算頗為可觀的數字了,對朝廷財計益不小。
當然,明年可能又要花出去了。
父親有意在中原各州招募健兒至高昌,并許諾重金。除此之外,還要在中原采買一大批物資,花費大代價運到高昌去。
當然,也不能忘了設立龜茲鎮的事情。
遼東已經有一大批姓可朱渾、慕容、慕輿的人抵達幽州了,大兄在那邊幫著考察,裁汰了一批人,剩下的三百驍銳發來洛陽。
與此同時,又在幽州、并州諸部中招募鮮卑段氏、烏桓庫官氏、王氏子弟二百余人,一體發來洛陽。
將作監要為他們打制具裝,廣成苑要提供高頭大馬,教練監要組織訓練,都要花錢。
具裝甲騎之外,還有三千步卒的缺額不知如何填補。雖然父親說在禁軍、府兵中招募,能招幾個是幾個,但不花重金,撐死了也就連哄帶騙弄個千余人西行,完全不夠的。
錢剛來,又要往外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