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巷口方向,那點病態的紅光像一個遙遠的、不懷好意的窺視者,勉強勾勒出他身后幾步遠的模糊輪廓,反而讓前方的黑暗顯得更加深不可測和充滿惡意。
頭盔。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到了自己頭上這個廉價的、印著外賣公司logo的塑料頭盔。
這玩意兒在車禍中可能都起不到太大作用,但在這一刻,竟成了他唯一可以依仗的“武器”。
他猛地將其從頭上扯了下來,動作帶著一股粗暴的決絕。
冰冷的塑料外殼握在手里,邊緣不算鋒利,但足夠沉重。
他反手握住頭盔,將相對厚實、有緩沖內襯的那一側朝外,像握著一面笨拙而可笑的圓盾,護在胸前。
手臂的肌肉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痙攣。
“喂…!”
他的聲音干澀沙啞,在死寂的巷道里突兀地炸開,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他清了清嗓子,壓下喉嚨里翻涌的鐵銹味和恐懼,再次開口,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卻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有…有人在嗎?剛才是誰在喊救命?說話!”
聲音在狹窄的墻壁間碰撞、回蕩,帶著一種空洞的回音,更添幾分詭異。
他緊張地側耳傾聽,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一秒。兩秒。三秒。
就在他幾乎要認定那真的是幻覺,或者更糟——一切已經結束時——
“嗚……救…救救我……”
一個極其微弱、帶著劇烈喘息和痛苦嗚咽的女聲,從前方的黑暗中幽幽傳來。聲音聽起來很近,似乎就在巷子拐角后不遠的地方。
八幡的身體猛地一僵,握著頭盔的手臂瞬間繃緊如鐵。
那聲音……充滿了虛弱和無助,正是他想象中的受害者該有的聲音。
然而,就在這絲“希望”升起的剎那,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粘稠的寒意,卻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他的脊椎,直沖頭頂!
不對!
他的死魚眼在黑暗中徒勞地睜大,試圖穿透那濃墨般的黑暗。
一種源自生物本能的、最原始的警報系統在他腦中瘋狂尖嘯!
位置感錯亂?
剛才那聲凄厲到變調的尖叫,明明感覺是從巷口附近發出的,穿透力極強。
而現在這個虛弱的女聲,聽起來卻像是從更深、更里面的地方傳來?這移動速度…或者說,聲音的傳播方式…似乎有些…不合邏輯?
死寂后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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