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弱的啜泣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非男非女的尖銳嘶鳴猛地爆發出來!
這聲音像是無數片生銹的金屬薄片在高速摩擦,又像是無數根指甲瘋狂地刮過干燥的玻璃,尖銳得幾乎要刺穿耳膜,在狹窄的通道里反復沖撞、疊加,形成一種令人精神錯亂的音浪風暴!
“嗬嗬……新鮮的……食物……”
偽裝徹底崩塌!
那張青灰色的臉孔中央,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
不,不是簡單的裂開!
更像是某種折疊的、偽裝的結構在瞬間失去了束縛,開始瘋狂地向外延展、拉伸!
皮膚、肌肉、脂肪組織如同被無形的手強行撕扯、抻長,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濕滑撕裂聲。
轉瞬間,那張臉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由血肉和臉皮組織扭曲而成的、足有兩米多長的恐怖肉須!
肉須的末端急劇硬化、凝縮,形成一截閃爍著森白冷光的高密度骨刃。
更令人作嘔的是,那兩只渾濁的眼睛并未消失,它們如同兩顆惡毒的瘤子,被強行鑲嵌在這條蠕動的血肉長鞭的中段位置,依舊死死地、貪婪地鎖定著八幡!
比企谷八幡的瞳孔瞬間收縮如針尖,視野的邊緣開始發黑、扭曲。
大腦深處,那根名為“理性”的弦,在目睹這超越認知極限的恐怖造物和承受那足以撕裂靈魂的尖嘯時,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徹底崩斷!
節能主義?生存鐵則?偽善論?
那些構筑他日常思維堡壘的磚石,此刻被這純粹的、非人的恐怖碾得粉碎,如同狂風中的沙堡,瞬間消散無蹤。
只剩下最原始、最野蠻的恐懼洪流,帶著冰寒刺骨的絕望,瞬間淹沒了他意識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恐懼的深淵底部,一股同樣原始、同樣野蠻的力量,被絕境死死壓榨出來——那是求生本能點燃的最后一絲火星!
“啊啊啊——!!!”
比企谷八幡的喉嚨里爆發出了一聲凄厲到極致的嘶吼。
那不是勇者的宣戰,而是被逼至懸崖邊緣、即將墜入萬劫不復深淵的野獸,發出的最后一聲混合著極致恐懼與絕望反抗的哀嚎!
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猛烈回蕩,幾乎要撕裂他自己的聲帶。
思考?策略?退路?這些概念已從他的大腦中被徹底抹去。
一股灼熱的、狂暴的力量如同地下奔涌的巖漿,瞬間沖垮了他身體的每一道限制閘門!
腎上腺素在血管里瘋狂燃燒。
身體背叛了意志,不再后退,反而猛地向前一蹬!
腳下的粘液和積水被這股爆發力狠狠踐踏,濺起一片污濁的水花。
他瘦削的身體如同被激怒的、瀕死的公牛,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慘烈氣勢,朝著那揮舞著血肉長鞭的可怖存在狠狠撞去!
肌肉纖維在極限的拉扯下發出無聲的呻吟。
沉重的塑料頭盔被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像原始人投擲石斧一般,朝著那條血肉長鞭末端張開的、布滿螺旋狀細密利齒的恐怖口器猛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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