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就在兩人有些坐不住的時候,陳宮的馬車走出了農家院。
大哥冷眼注視著,忽然沉聲道“沿路做記號,不要讓他們走出你們的眼皮底下”
小弟二話不說,連忙上馬,不遠不近的追著。
大哥等他們走遠,注視著小院,一炷香時間,見沒什么動靜,懷揣利刃,悄然潛入。
小院子并不大,只有六間房,大哥很快摸清楚,見陳宮沒耍花樣,這才上馬追趕。
“有沒有什么異樣”等追上后,大哥沉聲問道。
小弟搖頭,道“就是走的有點慢,這天都快黑了。”
大哥抬頭看了眼,道“今天是趕不到了,他們多半要夜里休息。今夜我們輪流睡覺,盯好他們。”
小弟有些不屑,道“大哥,這就是一個小小縣令,怕他們耍什么花招,是不是小心過頭了”
大哥冷哼一聲。
小弟頓時不敢說話。
正如大哥所料,陳宮的馬車行至天色黑透,又找了一戶農家。
兩個漢子自然只能守在外面,找了一個高處,甚至于小弟還爬上大樹,居高臨下的盯著小院,以防陳宮金蟬脫殼。
一夜無話。
第二天,陳宮的馬車駛出小院,不緊不慢的繼續上路。
兄弟兩人尾隨其后,不到半個時辰,大哥忽然神色微變,道“不對勁”
小弟正在啃餅,聞言連忙左右四顧,道“大哥,怎么了”
大哥擰緊眉頭,道“有古怪。”
小弟一臉疑惑。
大哥左思右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勁,道“盯著吧。”
小弟搖頭晃腦,繼續啃餅,道“一路上這陳宮都在我們眼皮底下,能有什么不對勁。”
大哥聽著,想了想覺得也是,心里的不安少了一點。
前方不遠處,陳宮的馬車好像無所察覺,依舊照常行進。
而與此同時,陳宮出現在了河南縣外的一處災民集中處。
他孤身一人,穿的破破爛爛,披頭散發,混跡在災民之中。
看著一個個涼棚下的大鐵鍋,排隊領取稀粥的災民,仔細觀察一番,他也跟過去領了一碗。
“快點快點,吃完了再來領一碗,不要擋著別人”施粥的小吏見陳宮盯著碗里的粥不動,催促道。
陳宮沒有說話,端著碗走到一旁,喝了一口,發現是栗米粥,相當厚實,一碗下肚,饑腸轆轆的他,便沒那么餓了。
陳宮默默觀察了一會兒,又接連換了幾處施粥點,發現不止這些粥毫無虛假,而且災民似習以為常,毫無意外,并沒有爭搶。
中午的時候,陳宮到了第七處,發現不但有粥,居然還有湯餅吃,肉湯喝
陳宮一手湯餅,一手雞湯,蹲在角落,一邊吃,一邊不斷在心中計算。
這里的災民大約有一萬人,這五天下來,起碼一千石,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