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進一怔,道“不是去東郡追剿白繞嗎”
郭嘉喝著酒,有些悠然的道“所有人都這么想,那就對了。”
樂進有些不明所以,卻又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戲志才卻十分清楚,道“曹將軍,是在等那些回信”
曹操倒也不隱藏,道“黑山軍兗州以及冀州肆掠多年,加上一些叛逆,如橋冒等人加入其中,一些官吏、世家之人,勾連、通風報信,并不奇怪。”
戲志才若有所思,道“所以,將軍不打算繼續追擊白繞,要直接奔赴常山國了”
曹操有些意外,這戲志才居然看的這么明白
不過片刻,曹操便笑著道“不錯。我要打黑山軍一個措手不及”
戲志才點頭,道“算算時間,倒也正好。”
郭嘉喝了酒,坐到戲志才對面,笑著道“志才還知道什么消息”
戲志才對郭嘉有些不感冒,因為這個人,疏遠潁川一系,與同為潁川世家的他以及二荀等人并不親近。
沒錯,郭嘉也出自潁川。
他故作的咳嗽幾聲,道“我聽說,應使君在常山國以外,堅壁清野。同時,幽州、并州也在這么做,已經將常山國給圍困了起來。”
黑山軍自前年大敗后,大部分人退守在常山國與并、幽二州的交界,隨著朝廷下令清剿,黑山軍深感緊張,迅速聚攏在常山國,準備共同抵抗官軍。
曹操知道這些,剛要開口,戲志才忽的打量著曹操,淡淡道“他們雖然聚集在一起,但無不盤踞在險要之地,易守難攻,將軍想要一戰而定,怕是不能。拖延消耗之下,將軍的糧草,最多支持一個月。并、幽、冀三州民生未復,并不能給予將軍多少支援,朝廷那邊更是如此。”
“哈哈哈,”
曹操爽朗的大笑,足足笑了好半晌,這才與戲志才道“志才,你說我能堅持一個月,那些叛逆,又能堅持多久”
戲志才面露思索,沉吟著沒有接話。
黑山軍前年妄想與袁術勾連,占據冀州,卻沒想到應劭、張遼、趙云等人堅守,非但沒有攻破巨鹿,反而損失慘重。
自那以后,黑山軍一直龜縮不出,連慣例的劫掠都忍了下來。
黑山軍號稱百萬,可一多半是普通百姓,可戰的青壯十分之一都未必有,是以,糧草的消耗,會是曹操的十倍以上
黑山軍到底不是朝廷,不在乎民生,勉強的一些地盤,并不足以撐得起百萬大軍的消耗。
郭嘉坐在戲志才對面,可不會認為他詞窮,道“志才是認為,此計難成”
郭嘉坐在戲志才對面,可不會認為他詞窮,道“志才是認為,此計難成”
戲志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你我都清楚,黑山軍是朝廷最后一塊心病,剪除黑山軍,朝廷才能篤力推行新政,再無掛礙。雖然看似很重要,實則相比于南方,黑山軍不過疥癬之疾,曹將軍要是在常山國虛耗,大司馬也未必保得住將軍。”
曹操神色一正,道“不知,志才有何良策”
戲志才看都不看,道“曹將軍有何良策,也未曾與我說過,在下怎么敢妄言”
“志才見諒,”
曹操連忙道“非是我不言,實則我們也暫無良策。”
戲志才悠然起身,道“曹將軍就不用甄別我了。”
曹操跟著起身,笑著道“志才,我并無甄別之意,只是卻無穩妥之見,志才可有教我”
戲志才根本不理會,徑直走了。
郭嘉倒是有些意外,看著戲志才的背影,若有所思。
曹操絲毫沒有尷尬之色,笑著與郭嘉,曹仁等人道“凡是大才,皆有傲氣。”
郭嘉喝了酒,雙眼微亮,道“將軍,志才多半是有了計策。”
曹操剛坐下的屁股猛的彈起,轉頭看著戲志才的營帳,略微沉吟,他便大步走了過去。
郭嘉見狀,與曹仁,夏侯惇等人道“諸位,準備拔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