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豪仆見是蒯良,應著停手,將奄奄一息的左栗以及侍衛拖走,準備從后門扔出去。
蒯良掃了眼地上的人,先是怔了下,而后雙眼微睜,連忙道“住手”
接著,他來到左栗跟前,蹲下來,仔細審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低聲道“可是貴人”
強忍痛苦,呼吸艱難的左栗睜開眼,倒是不認得,虛弱無力的道“你是誰”
蒯良心里一驚,萬萬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見到了左栗
還是被劉表府里豪仆差點打死的左栗
這位,可是宮里的貴人,深得陛下寵信,他在洛陽時,見過左栗,更是聽過他的赫赫威名
蒯良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連連擺手,將那幾個豪仆趕走,四顧一眼,扶起左栗,問道“貴人,你,怎么在這里”
左栗見被人認出來了,沒了之前的害怕,坐在地上,眼神陰冷的可怕,喘息著,道“你是誰”
蒯良心里憂懼非常,還是誠懇的道“下官暫表為南郡太守,蒯良。之前,為吏曹員外郎。”
左栗頓時明白了,一手扶著腰,掙扎要站起來,道“你就是劉表舉薦的蒯氏大才”
蒯良完全不懷疑左栗的身份了,卻更加擔憂,見他站不起來,連忙扶著他,走向不遠處的亭子,道“是是。那個,貴人為何在此處發生了什么事情”
左栗被蒯良攙扶著,悄悄給了身后的侍衛一個眼神。
這侍衛倒是比左栗情況好一些,能勉強行動,會意之后,悄悄離去。
蒯良注意到了,但是沒有阻攔,扶著左栗在亭子里坐下,心里想的全是左栗為什么出現在荊州,出現在這里。
左栗一落屁股,渾身疼的厲害,神情陰沉的可怕,冷笑道“劉表納蔡瑁之姐,與世家強強聯合,這荊州,看來是他說了算了。”
蒯良聽出了左栗濃濃的怨恨之意,連忙解釋道“貴人,都是誤會,使君肯定還不知道這件事,我這便命人通知。”
說著,蒯良顧不得左栗的態度,招來一人,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這下人嚇了一跳,瞥了眼左栗,急匆匆跑開。
左栗也沒管,不斷的調整身體,想要舒服一點,恢復一點。
蒯良見著,又命人去叫醫師。
左栗心里估算著時間,強忍著痛苦,坐在那,想著待會兒怎么對付劉表,狠狠出一口惡氣。
另一邊,今天的新郎官,荊州刺史劉表,這會兒正在后院,與蔡瑁,龐季,張允等人侃侃而談。
“袁術之流,已然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
“荊州現在宗賊如蟻,厄需鏟除,以安民生。”
“朝廷之所慮,便是我之所想,當前以安內為主,而非興兵討賊”
眾人紛紛點頭,滿臉贊同。
蔡瑁臉角圓潤,上下幾乎一樣粗壯,接話道“使君說的是。先前與袁術屢屢激戰,兵困糧乏,此時之計,當以休養為主。”
張允作沉思狀,道“蔡太守所言有理,袁術等叛逆已是自敗之局,當前我們不可冒進,須自壯以應不時之需。”
龐季沒有說話,卻又心知肚明。
這些人說的光面堂皇,其實還是不愿意繼續出兵,而是想要屯兵自強,以應對滅了袁術之后的局勢。
袁術一滅,江東各州郡便是無主之地,英雄豈能不深思
龐季見所有人都準備自立了,面露思忖的道“使君,滅袁乃是天大的功勞,絕不可讓與他人再者,揚州之地,北有孫堅、袁紹,公孫瓚,北有士家等眾多豪族,使君不取,便是拱手送于他人”
蔡瑁,張允瞥了龐季一眼,并沒有說話。
這個人來自于朝廷,與他們向來不和。
再者,私底下,劉表已經明確表達,先據荊州,且觀緩急的態度。
劉表一臉笑容,禮賢下士的春風和睦模樣。
龐季心頭不安,還是強忍著,道“使君,山崩川竭,國土將亡之占也。”
劉表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龐季,對他的話,自然一個字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