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神色微動,道“不會。”
曹洪面露不甘,道“將軍立下如此大功,朝廷就不能寬宥曹氏嗎”
曹仁上前來,道“將軍,潁川黨能答應嗎”
曹操慢慢走著,縱然肚子里很多酒,可腦子異常清醒,道“陛下之意,豈是由不得他們朱建平那邊,你不用理會,盡伱的職責就行。我在朝廷那邊你也不用擔心,區區潁川黨,哼”
曹洪臉角動了動,有些不安。
他跟隨曹操多年,對曹操十分了解,曹操這個表情,這個語氣,明擺著是要對潁川黨出手了
在以往,一直是潁川黨對曹操進行猛烈攻擊,欲殺之而后快,可現在風水輪轉,曹操一旦成為大司馬,即便還是比不上潁川黨,可已然是大漢朝的軍隊最高統帥,與尚書臺丞相平起平坐
這已經不是潁川黨可以輕動的位置了
曹仁應了一聲,道“那我一個人去薊縣,只是,那二十多萬俘虜,該作何處置朱建平未必肯接手。”
二十多萬俘虜,不說平常的管理了,單是那二十多萬張嘴,就是一個無底洞。
曹操道“他會接手的,你不用擔心。對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將那公孫度給殺了,這個人留著,遲早是個禍患。”
“我明白。”曹仁道。
只有他們幾個人的時候,曹仁對曹操的態度相對輕松,介乎于主人與兄弟之間,小心謹慎的拿捏著分寸與距離。
曹操漫步走著,道“那朱建平既然寫信來了,想必朝廷那邊很快就會有結果,我回京的時間在即。有兩件事,我要囑咐你們。”
“將軍請說。”曹洪,曹仁立即肅色應道。
曹操停住腳步,望著洛陽方向,道“第一件事,任何情況下,不要有任何異動,我說的是任何情況下,如有人勸你們自立、擅自動兵,直接殺了。”
曹仁,曹洪心里一驚,面上不動,道“遵命。”
曹操神情冷清,雙眼冷峻,道“第二,對于陛下,你們不可妄自揣度。知道的、猜測的,都給我憋在肚子里,哪怕做夢都不能吐露半個字”
曹仁,曹洪莫名恐懼,低著頭道“是。”
經過這么多年下來,宮里對曹操的一味寵信,已然是過了頭,這種寵信完全是無來由的,加上發生的種種事情,以及他們知道的一些內情,深知宮里那位陛下心機深沉,對曹操的寵信或許是一個極其可怕的陷阱
“第三件事,”
曹操目光動了動,道“我入京之后,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我會低調一陣子,只做文事,屆時你們耐心一點,有什么事情寫信給我,不要擅自行動。第二種可能,或許陛朝廷或許會借著這次機會,對你們大肆分官,你們接著,但要謹小慎微,不可逾矩。”
“遵命”曹洪,曹仁已經心驚膽戰了。
曹操說的三件事,哪一個都是極其兇險的,一著不慎,萬劫不復
曹操說完這三件事,又仔細沉吟良久,道“父親在幽州,子孝,你幫我好生照顧著。”
曹仁微怔,這說到最后,曹操說到了家事
是某種交代嗎
回京,真的那般兇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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