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食指還有一層薄繭。
不像富家闊少的模樣。
倒像港劇里便衣刑警的樣子。
丁烈以為他就是個退役的兵蛋子,不足為懼。
他張口就罵“哪來的撲街仔,也敢打老子賠錢我被你打得骨頭裂了賠給老子五百萬否則我饒不了你”
顧謹堯活這么大,敢罵他的人,真的不多。
敢勒索他敲詐他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眉眼猛然一冷,一把抓起丁烈的胳膊,就把他往門外拖。
也沒看他怎么用力。
眨眼間,丁烈就被他拖到了門外。
蘇婳急忙跟出去。
丁烈傷到了股骨頭,站不起來。
就那樣被顧謹堯硬生生拖出去老遠,褲子都磨破了。
顧謹堯一言不發扯著丁烈,往人少的角落里去。
薄唇抿得緊緊的,眉眼冷峻,寒得結冰。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老男人剛剛踩了蘇婳的手。
踩了她視為生命的手
那他的手,也不能留了。
丁烈皮膚被堅硬的路面摩擦得生疼,裂開的骨頭更是疼得鉆心。
一路上,他不停地破口罵道“你是哪來的龜兒子我教訓我女兒,關你屁事”
聽到“女兒”二字,顧謹堯腳步停下來。
他垂眸,眉眼冷冽,盯著丁烈,“你再說一遍。”
丁烈愣了一下,很快罵道“你是哪來的龜兒子。”
顧謹堯眼神硬了硬,眼底殺氣一閃而過,“不對,后面一句。”
“我教訓我女兒,關你屁事”
顧謹堯眼皮一掀,“蘇婳是你女兒”
丁烈下巴抬起,“是,你是她什么人”
顧謹堯沒應,看向不遠處跟過來的蘇婳,問“他真是你父親”
蘇婳點點頭,“不過,我從小到大沒見過他,不久前才見面,這是第二次。”
顧謹堯松開丁烈的手臂,身軀筆直,“你想怎么處置他”
蘇婳看著丁烈,平靜的口吻說“丁先生,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你對我一分感情都沒投入,如今想不勞而獲,比登天還難。我只會聽我媽的話,如果你想要錢,就去求得我媽的原諒。”
丁烈見她死犟死犟的。
就是不肯給錢。
他扯起唇角,發狠道“你給我等著”
蘇婳淡淡一笑,“我勸你理智點。魚死網破這種事,最好不要做,你不是我的對手。”
她是笑著說的。
整個人清清雅雅,安安靜靜。
但就是透著那么一股子狠勁兒。
丁烈一時拿她沒辦法,咬著后槽牙,發狠道“你跟你那個冷血絕情的媽,簡直一模一樣,都是見死不救的主兒”
蘇婳就笑啊,“且不說你當年對我媽有多絕情,就說說三年前吧。那時我外婆病重,我們一家賣房籌錢給她治病,你在哪里但凡你當時伸手拉我們一把,別說你現在要五百萬了,就是要五千萬,我都會眼睛不眨一下地捧給你。”
丁烈自知理虧,不出聲了。
可是就這樣走,一分錢沒拿到,他不甘心。
“少夫人少夫人你沒事吧”司機阿忠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他剛才去公廁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