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禮物么怎么又提起這些
郭六郎你真的變了啊,說話都不似常人了。
一連串的問題,簡直要把汪世顯打個趔趄“咳咳六郎,還是你來說說,我聽著。”
“徒單航是中都貴胄子弟,族中皇親國戚、重臣宿將無數。他本人也是有名的后起之秀,雖然外任,卻有雄心。我想,他謀求順天軍節度使的意圖,世顯兄一定也是知道的。這等人物,身為本州刺史,卻不能搜集兵馬壯丁為一都軍司,原因無非是地方大族的掣肘。”
“便是俞氏為首,新橋營附近那幾家了”
“沒錯”郭寧侃侃而談“徒單刺史滿心想要于沙場立功,報效朝廷。可過去兩年里,安州的戶口已經少了四成,壯丁數量已經去了六成,地方困弊至極,民心早已動蕩。安州本地的大族大姓們,誰還愿意把兒郎們遣到沙場送死他們自然會竭盡全力,百般阻撓。所以徒單航才打起了安州境內潰兵的主意。”
說到這里,郭寧嗤笑一聲“蕭好胡這廝,可沒什么好名聲。徒單航為何還要用他只不過想藉著這條瘋狗,去咬一咬地方宗族罷了而蕭好胡也是賣力,他一旦掃蕩諸軍,立刻就集合人手,威懾俞氏等族”
“可蕭好胡被六郎你殺了啊”
“蕭好胡一死,高陽關那邊的奚軍數百人必然大亂,徒單刺史則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直接控制奚軍。在這個過程中,我郭六郎有時候是徒單航用來威嚇奚軍的工具,有時候則是他允諾奚軍報仇雪恨的目標,也有可能某個時候,成為徒單航下一個都軍司的主官官場權術無非如此,但前提是,我最好能在饋軍河這里,老老實實待著,不要妄動,以免局勢再生變數。”
“嘶”汪世顯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俞家莊那邊”
“安州地方的射糧軍、牢城軍,歷經連年抽調,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所以徒單航只是一個空頭州將,俞氏等族遂能陽奉陰違。如果徒單航手底下有了三百如狼似虎的奚軍為憑,你說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他有了一個都軍司,想繼續征兵,再設一個都軍司,行不行他想催一催地方上納糧完稅的進度,行不行他想通括戶籍,看看地方大族名下驅口的來歷和數量,行不行”
“他本有朝廷官員的位分,手中再具實力,自然是行的。”
“那么,俞家莊那邊,只要有一個聰明人在,就不會容許徒單航能安穩控制奚軍。總得找個機會,讓奚軍分崩離析了才好。那么,奚軍的天敵是誰”
“呃”
汪世顯待要回答,拿了餅子出去快活大嚼的孩子們,呼啦啦又跑了過來。
為首的還是呂樞。
“有一隊人過來。他們帶著很多箱籠,還有馬。我讓他們在外頭等著他們說,有六郎你的信“呂樞喘著粗氣說完,遞給郭寧一份書信。
打開一看,上頭洋洋灑灑,寫了許多文字。郭寧不耐煩看那些客套,直接轉到最后,上頭說道“非不欲詣闕廷展辭,少敘悃愊,以庶務繁忙,不克如愿,謹遣宅老充代辭使副,有些少禮物,具于別幅,謹奉書恭啟。”
文章最后,署名正是徒單航,還附了一個龍飛鳳舞的花押。
“此君倒是一手好字。”郭寧道。
“禮物呢有些什么禮物”汪世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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