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獵人趕緊一抽鼻子,快速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把這塊表遞給林朔:“好好收著。”
林朔接過表,收進了暗格里。
甥舅倆各自發了一小會兒的呆,曹余生首先回了神:“魁首,這事兒急不得,還是辦眼下的事情吧。”
林朔點點頭,說道:“看來這雪人,章進的獸語沒法溝通。謀主,接下來你有什么法子嗎?”
“地穴,暫時不能進了,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情報。”曹余生沉吟道,“魁首,今天遇上這頭雪人,我倒是被提醒了。
其實我們一直在潛意識中覺得,白首飛尸再聰明,那也不是人,它做事行兇,是憑借生物本能。
可是您看這個雪人,它還是獸嗎?它做事,僅僅是憑本能嗎?
顯然不是,它是有理性思考的。
白首飛尸,是不是也一樣呢?
我們不妨回過頭想一想為什么。
那頭無翼飛尸,為什么要殺那一村子的人,還有那個車隊。
要是兇獸憑借本能隨機行兇,那確實很難找出規律。
可如果無翼飛尸做這兩樣事情,是有理性的目的,那就一定有規律可循。
那一村子的村民,跟那個車隊,一定有什么共同之處,損害到了那頭無翼飛尸某種利益,這才會招致殺生之禍。”
“哎呀,不愧是謀主啊,分析得真像那么回事兒。”魏行山之前剛剛經歷了一場頭腦風暴,被曹余生折磨得生不如死,這會兒來精神了,“不過舅爺,這兩撥人,一撥是婆羅門,在這兒是最高貴的種姓,另一撥是不可接觸者,最低賤的人群。
再看他們的受害地點,一個是在喜馬拉雅山腳,一個遠在尼泊爾和印度的邊境。兩地兒差了有一百多公里。
這怎么可能有相似點呢?”
“魏行山,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曹余生笑了笑,“那我找出來怎么說?”
看著曹余生這表情,魏行山心里有些發虛,他偷瞄了一下林朔。
發現林朔壓根就沒理他,也不給什么提示。
“對不起打擾了。”魏行山趕緊認慫,“您繼續說。”
“喜馬拉雅山腳的那座村子,里面的人以什么為生?”曹余生反問道。
“背夫啊,背東西上山啊。”魏行山答道。
“替誰背?”
“游客唄。”
“這兒游客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哪兒?”
“這……當然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了。”
“好,珠穆朗瑪峰。那么那支婆羅門的車隊,是從哪兒出發的?”
魏行山撓了撓頭:“我好像聽那個印度的外交武官說,這是一群旅游來玩的,是從珠穆朗瑪峰那兒回來的。哎!”
魏行山眼前一亮,正要說什么,被曹余生一個手勢打斷:
“還沒完呢,我再問你,從珠穆朗瑪峰北坡登山的登山隊,是在哪兒遇害的?”
“珠穆朗瑪峰啊。”
“我剛才說得,我家里收藏那副油畫,下面有凝脂的印章落款,畫得是哪兒?”
“珠穆朗瑪峰啊。”
“我之前告訴過你,情報,一定要綜合起來看,現在若干條線索,無論遠的近的,是不是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是啊。”
“那就先去看看唄。”曹余生一展折扇,看向了身邊林朔,“魁首,您的意思呢?”
“都被您給說完了,我還能說什么呢?”林朔攤了攤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