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真摯,誠懇地道
“可山越部眾暴虐,貪婪兇狠,又怎么是好東西呢此二者不除,山越怎么能落在賢弟手中”
李寄蠻神色凝固在面上,足足三息才爆出驚喜的火花,失聲道
“家主這是家主深謀遠慮,我遠不及也”
“欸。”
李淵平拉起他的手,親切地拉他走上臺階,沉聲道
“田氏在族中頗有關系,卻又無罪,若不是以山越部眾飼之,怎么能平白無故地將其調離訥”
李寄蠻連連點頭,便見李淵平笑道
“我已經放下了調離田家的旨意,此夜一過,群狼死,勐虎遷,山越上下一空,全憑賢弟施為了”
“家主”
李寄蠻大為感動,低聲道
“家主步步為我著想,我卻渾然不覺寄蠻有愧”
李淵平搖搖頭,囑咐道
“一部分貴族修士我會為你留著供你驅使你學了十多年的治國之術,接下來擢寒門,均土地,保靈田,養上士也應不須我教了吧”
“自是如此”
李寄蠻信心滿滿,激動不已,答道
“使功不如使罪,如此一來,將一眾待罪貴族押送養稻,再給小弟些時間培養修士,不出五年,山越的產出能再高三成不止”
李淵平等得就是他這句話,大喜過望,同他說了些體己話,李寄蠻千恩萬謝地退下去了,來時垂頭喪氣,走時昂首挺胸。
等到他消失在殿外,李淵平面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往后一靠,以手扶額,拿起朱筆沉思。
“李寄蠻是聰明人,田家的舉措太過突兀,為了將部眾一網打盡自家的行動也太果斷,遲早會懷疑到我頭上不如主動說開,化解他的疑心,還能賣個人情”
他輕輕將朱筆擱置,咳嗽兩聲,便見下首上來一人,一身玉甲,看上去穩重老實,單膝跪下,沉聲答道
“報家主,山越十三氏族,依著罪名滅了兩家,收押了九家,余下兩家秋毫無犯。”
“嗯。”
山越氏族還是有懂得收斂的,故而幸存下來兩家,李淵平點頭,看向后頭搬上的大箱和木盒,輕聲道
“收獲如何”
陳睦峰將一眾靈物報了名目,這才答道
“一共價值三十五枚靈石,盡在此處了。”
李淵平讓他送了東西下去,一陣咳嗽,暗自忖道
“到時候派幾個客卿,押送到冠云峰去,家中的財政又可一松,再多緩沖幾年,那宛陵花興許能開,應該能好起來的。”
冠云峰坊市。
輕飄飄的寒風吹撫著,門前立著那桿子搖搖晃晃,上頭掛著的黑紅色大旗飄揚起來,那李字舒展了身姿,在空中頗為顯眼。
漆黑的門檻上有十幾道踩踏留下的痕跡,看起來有些坑坑洼洼的味道,一中年男子彎著腰,駝著背,呆呆的坐在門檻上,拖著下巴望著。
直到一個灰衣修士駐足,撇了他一眼,叫喚道
“云老弟,你家丹藥還有貨不。”
李家鋪子前些日子出了十幾瓶丹藥,物美價廉,引得眾人爭搶,不出一日便售罄,以至于路過的修士都要問上一問。
“早已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