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自從上飛機后,這一覺睡得很沉,長達數小時的航程令飛機上的人疲憊不堪。
飛機安全降落在機場,安以夏被厲尊叫醒,她發蒙的看著眼前的人,有種一口氣上不來的錯覺。
“到了,小傻瓜,走。”
厲尊拉著她,姿態親昵,眼神含情。
安以夏抬眼間,一個不小心被他惡心到。
她忍不住的皺眉,抬手按著眉心,這人發什么瘋?
厲尊低聲道:“先去休息一下,再去吃東西,還是先去吃東西,然后再去休息?”
安以夏沒回應,跟隨人下了飛機。
她站在空曠的機場廣場,看著周邊濃郁的歐式風情的建筑,瞬間把異國他鄉的感覺沉重的加載她身上。
這里的一花一木、一方一屋都不再熟悉,語言文字、風土人情全都不一樣。
心底無限感慨,她到底,還是離開了江城啊。
安以夏回頭,厲尊就站在她身邊。
“我爸爸那邊……”
“你父親很安全,湛先生早就與跟隨你父親的醫療團隊簽了長約,費用也都做了結算,所以不用擔心,這一點,明先生已經將資料都發給我了。我已經讓人確定,放心,都在我的偵查范圍。”厲尊笑得開心。
安以夏卻沒有他的好心情,心事沉重的站在前面。
“怎么了,不開心嗎?”
“這是你的故鄉。”安以夏這話像在問他,又向說給自己聽的。
厲尊點頭,但她應該沒看見,隨后出聲:“是,這是我的家鄉,如果你愿意,這里也是你的家鄉,婳兒。”
安以夏聞聲眉頭瞬間緊皺,回頭看他。
厲尊撐眉,看到她反感的眼神,心口有點微微發酸。
“我聽湛胤釩好像偶爾這樣叫你,這是你的小名?”厲尊笑問,“我想這樣叫你,可以嗎?”
“不可以。”安以夏直接拒絕。
厲尊一愣,隨后忍俊不禁,但又笑得好無奈。
“我怎么感覺你越來越討厭我了?為什么?我可是救了你命的人,你應該感謝我。你對湛胤釩的感謝,銘記心里,對我,怎么這么大的反差?”厲尊大聲問。
安以夏被他問煩,快步跟著旅客走。
“婳兒,婳兒……”
“你閉嘴!”
安以夏忽然轉身,眉眼帶怒:“只有我最親近的人才能這么叫,你還沒資格。”
她說這話時,傷人又傷己。
知道他會受傷,她心里其實也不好受,可還是說了。
厲尊只是微微愣神數秒,隨后笑道:“好好好,那么多人叫過的,我也不稀罕,我還是叫你傻丫頭好。”
安以夏回頭,錯過他蔚藍色眼眸里的落寞和孤寂。
“去吃飯,還是休息?”
“休息夠了。”安以夏努力壓低聲音,不想讓自己再莫名其妙的發火。
厲尊遲疑的點頭,“那就去吃東西吧。”
安以夏什么都說,她不知道心里為什么堵著那么厚那么深的情緒,可能急于發泄,所以才會轉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