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貝爾摩德為了雪莉的叛逃,甚至放棄了自己現有身份的社會地位,息影來到日本的理由,在他暴露之后成功憑借替換身份,臥底進組織的唐澤,給出了超乎他們想象的答案。
“貝爾摩德想要做的事,與組織的主要目標是相悖的。她擔心,如果由其他人去追蹤雪莉并且發現了她的下落,雪莉會被活著帶回組織里。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她不會向組織報告自己的任何發現,只會有在與她達成合作關系的組織成員里,有選擇性地分享情報。已經明確完全站在她這邊的卡爾瓦多斯,和她存在某種約定關系的庫梅爾,以及,暫時與她沒有利害沖突,同樣有許多小心思的波本不超過這三個人。”
雖然唐澤的看法十分出人意料,在經過討論之后,赤井秀一還是選擇了取信他的看法。
“他才是現在站在最前線的人。”這是赤井秀一給出的理由。
“雖然我也認為他確實是個情報方面的天才,可萬一,他的判斷有誤,以我們在日本的行動力量,根本無法和組織相抗衡。”其實也很認可唐澤個人能力的朱蒂,仍免不了擔心。
她已經追在貝爾摩德的影子里太久太久,久到一切舊事已經如泛黃的刊物,逐漸染上了令她自己都不免有所動搖的模糊色彩。
這是她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她不敢冒分毫的風險。
“他從我的身份暴露之后才開始臥底工作,已經接觸到了最具神秘色彩的貝爾摩德,救下了宮野姐妹,令組織部分研究進度開始放緩”赤井秀一看著她,潛臺詞昭然若揭。
有些東西,是按部就班從基層干起的黑麥威士忌六年都接觸不到的,而唐澤用一個準確的捷徑,在幾個月里統統完成了。
這固然有許多場外因素的協助,唐澤更不是什么普通人,但這依舊是一份足夠耀眼的成績,耀眼到足以開始撬動組織這個龐然大物的根基。
“真是難以想象。”發送完信息的卡邁爾,靠在座椅上,看著車外一片陰沉,眼看著就要降雨的天色,不禁感嘆,“貝爾摩德居然真的沒有將我們的出現報告上去。”
“他對人的行為預測和判斷,是很少出錯的。”赤井秀一肯定地說。
聯想到智力同樣不凡,已經成功察覺到朱蒂和貝爾摩德身份問題的工藤新一,以及哪怕變成了小孩子,也沒有放下科研能力,正在日以繼夜地進行解藥攻堅,破解組織各種醫藥產品的宮野志保。
到最后,這些被迫害的孩子們自己,抵抗著巨大的壓力為自己找到了出路,都是很優秀的年輕人啊
沒發現后排微笑起來的赤井秀一在感慨些什么,卡邁爾撓了撓頭,問出他更加不解的問題“而且,我們在澀谷中央大街的據點也居然一直沒有暴露。”
他一開始都以為,這個據點只能臨時用一用,花太多精力去安排巖井宗久的身份背景沒有必要。
要知道,唐澤出入模型店的時候,向來連易容都不搞,有事找他們的時候,經常是從學校放學出來,轉個彎就跑過來了。
甚至偶爾還帶著那個已經基本能確定真實身份為工藤新一的小學生一起來。
他的種種行為,已經不能用明目張膽來形容了,簡直可謂無法無天,囂張至極,就差把我有問題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結果,結果還真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甚至連巖井宗久這個突然出現在唐澤圈子里的角色,存在感似乎都被他莫名其妙十分廣闊的交際圈給覆蓋住了。
這到底是怎么辦到的呢
第一次協助潛伏中的同事去辦事,就直接導致任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的卡邁爾百思不得其解。
“你覺得他可疑,是因為你提前知道他的身份。唐澤去澀谷的時候,永遠會花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逛各種店鋪,買飲品零食,買書,甚至還會定期買一些禮品”真的為唐澤報銷過一些實在走不過賬的單據的赤井秀一,一言難盡地抿了抿嘴,“偶爾在一家模型店消磨時間,一點都不出奇。”
換位思考一下,換做他是琴酒或者貝爾摩德,哪怕拿出一天的時間,緊盯著唐澤全天的動向,除了感到這小子真的閑得要死,像沒見過世面的家伙出來放風一樣,啥都要逛一逛,真的很難從如此多的干擾項里,分辨出哪些才是他真實的行動目的。
充其量,也就能感嘆一句,奇怪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