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中的人交換著視線,各自打著哈哈,無視了樓上的聲音。
而在樓上的房間當中,剛剛尖叫出兩句話,說明智吾郎根本是被自己點破了身份在破防的四井麗花,現在已經被壓在地上了。
在她開口喊出第二句話的時候,唐澤就完全不慣著她,兩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她還在噴濺毒液的嘴,將她直接就這樣提起來,砸在了地上。
被摔得渾身生疼的四井麗花想要掙扎,但嘴已經被面前的人牢牢掐住,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唐澤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臉,在她萬分震驚的注視中,開口發出了與她一般無二的、刻薄又尖利的叫喊。
別說是樓下可能聽見的其他人,這聲音和內容相似到四井麗花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對方在某次錄制下了她罵人的內容,在這里播放錄音的程度。
喊完那些話,掩飾住自己突發發難,把四井麗花制服住的動作,唐澤確認過她身上的睡裙沒有口袋,手機不在她身上以后,就抬起頭環顧了一下,然后保持著掐住她臉的動作,將四井麗花整個人提了起來,拽到了梳妝臺前。
用她的指紋解鎖了手機,輕而易舉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力氣孱弱的大小姐的唐澤拿起手機滑動幾下,很快選擇了通訊記錄里那個沒有存為聯系人,通話記錄卻最多的號碼。
唯一可能在四井麗花這里有此殊榮的,只能是她的父親和靠山本人了。
唐澤點下了這個號碼,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電話。
這會兒已經臨近晚上十點,對參加了一整晚宴會,又奔波回宅邸的中年商人而言,是很晚的時間了,但誰讓他養出來這么個女兒呢?活該受著。
看他打給了父親,四井麗花又開始拼了命地掙扎,想要發出一點聲音引發通話對面的注意。
但唐澤此時雖然和她貼的很近,多少用了一點擒拿技巧的,她的雙手被有意識地壓在了背后,完全用力量壓制著,她的那點力量在如今的唐澤面前實在是不夠看。
于是四井麗花只能徒勞地睜大眼睛,聽著手機里單調的撥號音,保持被對方抓在手里的姿勢,看著自己在梳妝鏡中被壓得變形的臉蛋,以及一雙瞪的滾圓,已經在蓄積淚水的眼睛。
她或許已然認識到了,明智吾郎掩藏在優雅溫柔的偵探王子身份下,到底是什么樣的真面目。
是啊,吞口重彥生前,既然是因為涉嫌行賄索賄,勾結不法團體在選舉中舞弊這種理由而成為警方的調查對象的,那么幸存了下來的他的私生子,難道就會非常干凈嗎?
她或許只是和警察們一樣,陷入了“明智吾郎在美國學習長大,所以與吞口重彥的事情關聯很小”的誤區……
“麗花?這么晚,又怎么了?”在四井麗花絕望的掙動中,電話被對面接通了,父親的聲音傳了出來。
可能是因為別墅位置偏遠,信號不足的原因,這聲音尤其失真干癟,像是來自遙遠的彼岸似的。
唐澤抬起眼皮,沖著梳妝鏡里的四井麗花露齒一笑。
“爸爸!”他的嘴里再次發出與四井麗花本人一般無二的聲音,“那個明智吾郎,氣死我了!他居然敢罵我!他敢罵我!他不就是一個小政客的私生子嗎,他爸爸甚至都不是參議員,而且早都死了……”
“噓!麗花,你瞎說什么呢!”電話對面四井總裁的聲音明顯緊張了起來,“我告訴你的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少惹他,他的背景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