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日里昳麗張揚的漂亮臉蛋如今正陷在抱枕里,被黃豆芽擠的嘟出了些軟肉,稚氣的可愛。
一顆心像是充滿了熱水的海綿,鼓鼓脹脹,每跳動一下都仿佛能溢出糖漿來。
周遲旭輕帶上房門,落鎖的聲音很輕,可在寂靜的夜里卻依然顯得有些突兀。
往前走的步子停了停,男人抬頭,看向床上那個清瘦的身影。
青年依然還在睡夢之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在聽到聲音后,耳尖動了動,隨后便抱著抱枕翻了個身,從床邊滾到了床中間來。
周遲旭“”
昨晚睡床邊睡的那么堅定,睡著了連個身也不翻,今天倒是又恢復了隨心所欲的睡姿。
若是周遲旭此時在床上,恐怕薄年這一滾就直接滾進他懷里了。
思緒到了這兒,周遲旭竟然有些遺憾。
輕手輕腳地上床,關燈,男人躺在了床上。
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自己跟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呼吸清淺,安靜又乖巧。
周遲旭也不禁放輕了呼吸,抬起手播開了薄年額前散落的碎發。
他無聲地開口“年年,晚安。”
晨光微曦,黎明破曉。
如周家老宅那次一樣,薄年先醒了,而周遲旭依然還在睡夢中。
他醒了也沒亂動,主要是動不了。
因為薄年如今又被周遲旭掐著腰摟在懷里了。
只不過與上次有所不同的是,黃豆芽抱枕豎在中間,阻隔了再次肉貼肉的的親密場面。
薄年只能透過黃豆芽與床的縫隙,去瞄周遲旭的臉。
也不知這人昨晚工作到了幾點,經過了一晚的時間,下巴已經冒出了淡淡的青色胡茬。
只不過男人眉目英挺,哪怕睡著了也俊美的很有攻擊性,這點胡茬倒讓他看起來更顯得成熟了。
薄年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不由地想到,昨晚周遲旭跟他說自己晚上沒工作,什么時候要打游戲隨時都能過來,可等薄年下播后,這人卻又不聲不響地自己一個人工作到了半夜。
究竟是臨時來的工作,還是為了和他打游戲才將工作推后的呢
薄年比較偏向于前者。
他和周遲旭的關系還沒好到,會讓小周總放下工作只為了專門陪他打游戲。
可如果是后者
薄年眨眨眼,心跳的莫名有些快。
如果是后者,周遲旭會這樣做,會是因為單純地想陪他嗎
想到這里,薄年有些羞恥地把臉往黃豆芽抱枕里埋了埋。
他最近是越來越奇怪了,老是會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就連羞恥這種從前幾乎不會出現在他生活中的情緒,也在與周遲旭重逢后,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重重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呼了出去。
薄年努力忽視著腦子里七七八八的念想,轉而扭了扭腰,想掙脫男人的束縛,卻發現那人的手依然如同鐵鎖一般,牢不可破。
若想要掙脫,除非薄年像上次一樣,一拳把周遲旭給揍醒。
可看著男人下巴上淡淡的青色,薄年抱著黃豆芽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算了,反正現在天才剛蒙蒙亮,他醒的太早,倒不如裝作不知道,再睡個回籠覺。
畢竟現在起來,也沒人給他做早飯吃。
青年將眼睛一閉,努力地忽視著后腰那只炙熱的大手,躺著躺著便思緒模糊,又再一次睡著了。
薄年再醒來時,是被一陣輕巧的敲門聲弄醒的,他從抱枕后頭探出了一只惺忪的睡眼,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便見周遲旭不知何時已經起了床,又穿著那條緊身heokitty圍裙站在了門口。
“年年,飯快做好了,該起床了。”
薄年的腦子正在重啟,頓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坐了起來,答了句含糊的“哦”后,忽然又問“你不打算買個新圍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