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柔聲道:“我也最恨這樣的人,憑什么他就要比你強?若是因為天賦,憑什么天賦不如他?若是因為底蘊,憑什么底蘊不如他?可實際上,沒有什么憑什么,只有你輸了才是真實的。”
丁盛夏大聲喊道:“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中年男人緩緩搖頭:“魔從不發誓,因為直接去做比發誓更有意義。若是你愿意拜我為師,我可以讓你變得強大起來,隨隨便便把你恨著的那個人踩在腳下,讓他萬劫不復。不要懷疑我的能力,你看到溝壑上那些亡魂了嗎?”
丁盛夏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道:“那些都是曾經認為可以蔑視我的人,有一個,我就殺一個。一個男人,沒有必要給自己的對手留下什么活路,假慈悲是禪宗的人才會做的事。死在我手里的人到底有多少,我自己已經不記得了。正因為我手下的累累白骨,才讓我成為可以蔑視別人的人。”
他抬起手指了指丁盛夏:“你難道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丁盛夏猶豫了一下:“我不想殺無辜的人,我只想殺死安爭。”
中年男人笑起來:“這個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無辜和不無辜,只要是擋在你面前的人,全都死有余辜。他們的原罪,就是擋路。凡是擋路者,都要死。你說的這個叫安爭的人,就是擋在你面前的人。難道你自己沒有察覺到,他已經破壞了你的心境?你變得不自信,對未來充滿了迷茫,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不是嗎?”
丁盛夏點頭:“是”
中年男人道:“跪下來,向我叩拜,我收你為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墮落魔界十九魔尊的唯一弟子。”
丁盛夏還在猶豫,但內心的仇恨逐漸讓他失去理智。他站起來,然后撲通一聲跪下:“求師尊讓我強大起來!”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咧開嘴的時候,那鮮紅的舌頭好像是一條蠢蠢欲動的毒蛇。
“我可以給你力量,給你一種讓你無法想象的力量。可雖然你已經是我的弟子,但我不能平白無故的給你力量。你我之間,需要一個契約。”
丁盛夏問:“什么契約?”
中年男人問:“你想不死不滅嗎?”
丁盛夏點頭:“想!”
中年男人站起來,走到丁盛夏面前俯身說道:“那就把你的心交給我,我來保存你的心。只要我不死,你就不會死。而這個世界上可以殺死我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只要我永生,你也永生。”
丁盛夏嚇得哆嗦起來,向后退:“心......心怎么能隨便給你呢,給了你我就死了......師......師父,你不要開玩笑了。”
中年男人笑的依然那么溫和:“我怎么會和我的愛徒開玩笑?”
他突然伸出手,噗地一聲刺入了丁盛夏的心口,然后一把將那顆還在跳動的心取了出來。他隨意的從白骨凳子上折斷了一根骨頭塞進丁盛夏心口里,將那顆心臟收進了自己袖口:“我給了你不死不滅的肉身,再給你我十九魔尊的修為功法。墮落魔界,一定會東山再起。”
那棵黑色的枯樹上,忽然盛開了一朵一朵鮮紅鮮紅的小花。和枯樹對比,如此的詭異。
丁盛夏啊的叫了一聲,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書樓里。
他驚恐的摸了摸心口位置,發現沒有任何傷口。然后他發現自己的手里多了一個小小的卷軸,他臉色慘白的將卷軸收起來,然后快步離開。
樓梯口讀書的少婦看到丁盛夏急匆匆的走了,又低下頭看書。片刻之后她又把頭抬起來,眉宇之間都是疑惑:“為什么感覺不到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