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抬起一只手,手心里一個無形的氣團轟了出去。氣團好像一個橫沖直撞的戰將,將所有沖擊過來的土槍盡數崩碎。
安爭冷笑:“你自以為是的教育然后認為我必須接受,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氣勢,若是別人不接受你的看法,你就認為是不識時務......所以需要不再是教育而是教訓,所以武院這么多年來一直不如大鼎學院和太上道場真不是沒有原因。”
聶擎微怒:“放肆!”
他的手往后一抓,那棵禿了的老槐樹就是被他硬生生凌空拔出來,然后狠狠的砸向安爭的身子。
安爭等到那棵大樹即將落下來的瞬間,胳膊抬起來一伸手抓住大樹,五指深深的刺入大樹之中,然后隨手往后一甩,那棵大樹就向后飛了出去。
之前不管聶擎出手幾次,始終賭沒有移動。而安爭不管防御了幾次,也始終沒有移動,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著十米左右。
可就在安爭抓住那大樹向后一甩的同時,聶擎忽然動了。
他腳下一點,右手往前一推。在他手里放佛抓著一桿看不見的長槊,放佛能刺穿一切,劈開一切,這是一種一往無前的霸氣,沒有什么可以阻擋的銳利。
萬軍之中,我長槊在手,便天下無敵。
在武院之中,聶擎曾經接受過很多人的挑戰。每一次他都能輕而易舉的取勝,甚至連像樣一點的還手都不需要。可是這次,他用了看不見的長槊。
這長槊安爭看不到但是感覺的到,這一朔已經有了橫掃一切的那種無所顧忌。真正的強者需要的是什么?首先就是一顆我天下無敵之心,我天下無敵之信念。聶擎在出這一槊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絕世高手。
物我兩忘。
安爭沒有到這樣的境界,但不代表他擋不住聶擎這一槊。
血培珠手串上光華一閃,北冥有魚四個字變得明亮起來。緊跟著一片圣魚之鱗出現擋在安爭面前,然后安爭就被圣魚之鱗上阻擋下來的力量撞的向后退出去。他的雙腳在地面上滑行,然后腳進入大地之中,然后是小腿,然后是膝蓋,再然后是大腿。
當然安爭停下來的時候,他的腰部以下已經都在大地之中。安爭的身子成了鐵犁,把大街從正中一分為二。
聶擎看著深陷大地之中的安爭冷冷的說道:“我若殺你,易如反掌。”
安爭從土里邁出來,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土,一言不發。聶擎站在那,原本倨傲的神態卻忽然變了。他猛的抬起頭,發現自己頭頂上懸著一個青銅鈴鐺,就在頭頂幾米之外。
青銅鈴鐺飛回安爭身邊,安爭緩緩的說道:“你殺我未必易如反掌,我殺你也不一定輕松。你不該在秋成大典之前找我出手,你蓄了這么久的一往無前,只怕再想蓄起來不容易。”
聶擎卻忽然笑起來:“至少我知道了,你配不配站在我身邊。”
安爭微微一怔,還沒想明白聶擎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聶擎已經一轉身走了。那黑衣飄蕩的俊朗男人轉身的一瞬,一股狂瀾卷起,將地上的落葉和樹枝全都送上了天空。一條足有一米多粗的青色長流如龍一樣盤旋,竟是活著一樣跟在聶擎身后往前飛。
安爭揉了揉鼻子,心說這個聶擎到底來干嘛的?
這只是一次短暫的交手,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磅礴的氣勢。但這件事很快就傳播了出去,那些因為聶擎出現而不敢繼續停留在大街上的眼線當然不會真的走了,而是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發生然后結束。
安爭才走出去不到三里路的時候,他和聶擎交手這件事已經傳到了各宗門學院的宗主或是院長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