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戰車的那個劍奴安爭沒有什么印象,當日在滄蠻山那個山洞里可能見過,不過當時的劍奴都被冰封,并不能看清楚相貌。這個人年紀比安爭熟悉的那個劍奴十三要大不少,看起來能有五十歲左右,不過氣質更為淡然。
“少主,咱們走吧。”
那劍奴微微附身。
陳少白對這個老者居然十分客氣:“成叔,辛苦你了。”
被叫做成叔的男人微笑著點頭,看了看緊跟在安爭他們后面的蘇錦,那淡然平靜的眼神里有一股凌厲一閃即逝。
“滾。”
他只說了一個字。
蘇錦腳步為之一頓,但卻并沒有離開。他身為趙國權柄最終的朝臣,還是趙王的弟弟,若是被對方一個隨從一字喝退的話,那么趙國就真的顏面無存了。當然,現在的趙國也沒剩下幾分顏面。
看起來很成熟穩重的老劍奴見蘇錦沒有退,眼神之中溢出幾分殺意。
也沒看到他動,似乎一直站在那根本就沒有移動過。可是幾十米外的蘇錦向后倒飛了出去,胸口上裂開了一條大口子,血一路噴灑。趙國這邊的人一片驚呼,可是誰也不敢貿然出手。他們很清楚蘇錦的實力有多恐怖,可是在那個老者面前居然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甚至沒有看清楚人家是怎么出手的!
蘇錦胸口上那一道傷疤從脖子開始一直延伸到了小腹,幾乎將整個人都給切開了。如果不是他自身的修為境界已經很高的話,這一劍就能將他一分為二。即便他現在沒有立刻死了,但傷的這么重,如果醫治不及時的話依然有性命之憂。
安爭臉色變了變,看向陳少白,然后挑了挑大拇指。
陳少白介紹道:“這是成叔,跟我父親已經幾百年了......”
被稱為成叔的男人謙卑的說道:“少主叫我一聲成叔,老奴心里高興但不敢當。老奴是尊主門下劍奴第二,見過安公子。”
安爭連忙回禮:“見過成叔。”
成叔微微笑著說道:“尊主真是好福氣,有少主這樣一個天縱之才的兒子,又得了安公子這樣一個天縱之才的弟子,人生算是圓滿了。”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上車,咱們先把人送回去。”
陳少白嗯了一聲,登上了戰車。安爭看了看四周,趙國的修行者和甲士已經越圍越多,四周都是水泄不通,而且趙國的戰艦也開始往這邊集結,天空上已經升起來至少幾十艘。
成叔道:“安公子請上車,不同擔心這些,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人再多也沒什么可怕的。”
他將背后綁著的長劍抽出來,等安爭上車之后手腕一抖,長劍上一陣光華閃爍,再看時哪里還有他的人影?片刻之后,包括整個大院子在內,方圓三百米之內起了一團一團的黑霧,霧氣出現的地方便有錚錚之聲。
片刻之后,黑霧消散,鏗鏘不再。
而人死滿地。
成叔冷哼一聲,提劍上車。拉戰車的那飛龍似的妖獸仰天一聲呼嘯,然后騰空而起。安爭坐在窗口自高處往下看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面,至少數百人被殺,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