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爭忽然大笑起來:“真是可笑,這是什么狗屁道理,根本就狗屁不通!說來說去,你們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陳重器長嘆一聲:“你信不信的都無所謂,只要你該消失,就必須消失。父皇現在還能開恩再見你一面,對你來說是最大的恩賜了。抓住這次機會,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他坐好,閉眼,手里轉著那兩個鐵球。
方爭沉默了很長時間,臉色變幻不停。陳重器說的話完全沒有道理,他不信。可是陳重器居然敢真的把他送到皇宮里去見圣皇陛下,又真的不正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仰天一聲長嘯,車廂都在微微震動。
長嘯之后,方爭的眼睛都紅了。
他看了看陳重器,又看了看坐在陳重器身邊的那幾個人,忽然之間反應過來:“你們果然是騙我的!”
陳重器睜開眼睛:“從何說起?”
方爭道:“他們六個為什么會在這?”
“保護你。”
“不對!”
方爭紅著眼睛看著陳重器大聲問道:“你是不是把我回來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尤其是泄露給當初我在明法司的手下。而他們一旦知道了的話,絕對不會放棄我。他們會為了救我而挑戰王法,哪怕他們不動手,只是攔住馬車,你就有了借口而殺光他們!”
陳重器笑了笑,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誰知道呢,也許你的那些手下真的會犯傻也說不定。這六個人確確實實都是來保護你的,可是若真的有人想要劫囚車,那么這六個人也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這里有圣堂的司首,圣堂現在全面接管明法司的所有職權,也就是所,面對叛亂,犯罪,圣堂的人是不能不管的。”
方爭:“果然是這樣。”
陳重器:“隨便你怎么想,我只是在闡述事實。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要你死,已經不重要了。”
方爭向后退了一步,雙手握拳狠狠的砸在鐵牢上。馬車卻只是又一次微微的晃動而已,繼續向前行駛。
“沒意義。”
陳重器看著一下一下猛砸鐵牢的方爭說道:“你比誰都熟悉這是什么,這是子母囚天牢。若你現在還有當初巔峰時期的實力,或許還能撼動分毫。可你現在只是一道殘魂啊,就算你確實可怕,即便是一道殘魂也已經擁有了讓人畏懼的力量,但那不是你,不是當初的你。沒有九罡天雷,沒有神雷天征,你能做什么?”
方爭忽然停下來,眼睛通紅的看著陳重器:“你早晚都會被我所殺。”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盤膝坐下來,閉目,一言不發。
陳重器微微一愣,看著突然安靜沉默下來的方爭有些詫異,他看了看另外六個人,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茫然。
三道書院。
安爭打贏了又一個對手,卻沒有多少興奮。他只是一次一次的檢驗自己的實力究竟極限在哪兒,打贏了南明離火讓他對自己有了更多的認識,但他知道這并不是自己的極限。他在人群的歡呼聲中往回走,走向自己的房間。他打算收拾一下東西真的搬到岑教習的小院子里去,最起碼那樣的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