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指著棺木說道:“一個不負責任到了這個地步的男人,你居然還在自責?他該死,現在他死了。你不該死,難道你也要死?”
安爭道:“我知道這樣說話對于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說不尊重,但他做的事不值得我尊重。我可以原諒他,不僅僅是因為你,只因為他也是個受害者。但我卻不會因為他感覺到愧疚就自殺而原諒他,那是懦夫。沒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辛辛苦苦一直在尋找救他的辦法,讓他一直半死不活的躺著,最起碼他還活著對吧?”
莊菲菲愣住,愣愣的看著安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安爭看著莊菲菲那雙紅紅的眼睛說道:“你,他,你們之間的事其實和我無關。你和他之間的感情有多深,你愿意為他去死,都和我無關。但是我得為自己在乎的一個人負責,為你負責。”
“你.....在乎的?”
安爭點了點頭:“金大哥去世的時候,你站在靈堂里說以我姐姐的身份來送他的時候,那一顆開始,你就是我在乎的人了。”
莊菲菲輕輕嗯了一聲,眼神里終于不再只有絕望。
安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誰活著都不容易,誰想死都很容易。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替他堅持著,而他自己選擇了不堅持,怪你什么?你可以悲傷,可以傷心,但不可以自責。”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隊伍忽然停了下來,沒過多久,前面就出現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安爭看了莊菲菲一眼:“你不要下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安爭撩開簾子從馬車里下來,大步往前面走,還沒看到人就聽到前面有人大聲說話。
“讓莊菲菲給老子滾下來!”
說話的是個男人,中氣十足,應該修為不弱。
安爭走到前面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群騎著戰馬,但是穿著并不統一的戰士。這群人看起來極為彪悍,站在最前面那個光頭男人尤為突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悍勇的氣息。對面的騎兵人數不少,已經將前路完全堵死了。
“怎么回事?”
安爭問了一句。
站在人群前面的小鸞臉色都被氣的白了:“這群是燕山連云寨的人,我們東家原來是連云寨的大當家,后來被朝廷招安,帶著一半人馬下山歸順了大燕。那個人叫石嘯,連云寨的二當家,聽聞大當家過世了,帶著剩下的人馬從燕山過來,要殺大先生。”
安爭走到人群前面,站在那看著石嘯。石嘯見一個男人從送葬隊伍里出來看著他,怒氣更盛:“你他媽的是誰?是不是莊菲菲那個狐貍精的小白臉!”
安爭臉色平靜的問道:“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為大當家報仇!”
“報仇?”
安爭看著石嘯冷聲說道:“你們大當家的重傷之后,是誰一直在千方百計的尋求辦法救治他?是你?現在你們大當家的沒了你們過來鬧事,他在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過來幫忙?”
“你他媽的是誰?”
石嘯用手里的長矛指著安爭:“莊菲菲是大當家的女人,她做的都是他該做的事,就算是累死了,那也是應該做的。大當家的當初要不是因為她,怎么可能下燕山歸順狗屁的朝廷。帶著我們兄弟在燕山上逍遙快活多好?現在被這個狐貍精害死了,我們當然要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