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連忙搖頭:“怎么會怎么會,這秀水城,自然是您趙爺家里說了算的。就算......就算是明法司的大人到了,我想也不會不給咱們趙爺面子對吧。”
“可他就是不給我面子。”
趙恒松開抓著安爭衣袖的手,抬起來用食指指著安爭的鼻尖:“這個人,一個小小的明法司裁決,居然追著我不放,已經追到我家門口了,你說我要是被他就這么欺負了,我趙家在秀水城還怎么混?”
“是是是,您說的是。”
捕頭看向方爭:“這位大人,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方爭卻連一個字都沒說,他倒了一杯酒,品了一口后微微皺眉。
酒樓是趙家的酒樓,這么大的店,酒里居然還摻了水。所以他思考的居然是......假酒一會兒都要毀了才行。
“別跟他廢話。”
趙恒道:“我讓你給這位明法司的大人上一課,告訴他什么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別說他一個小小的明法司七品裁決,就算是秀水城那個從四品的知府,見了我也的規規矩矩的喊一聲趙爺......以前咱們是怎么對付別的地方來的公門里的人?還按照老一套就是了。人拿進你們秀水城衙門的大牢里,今晚上他可能不可能會因為水土不服而生病?別耽誤了,不然明天早晨人死了,還要有人說是你們害死的。”
捕頭左右為難,那可是明法司的人,一旦動手就沒有回頭路了。而趙恒的趙家,在秀水城說一不二,就連知府大人都不敢得罪他們。自己要是得罪了趙恒,那就不是丟官的事,只怕很快就要丟命。
捕頭一咬牙,心說明法司的人雖然狠,可這畢竟不是金陵城而是秀水城,只要手腳干凈,上面派人來查也查不出什么。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也算是輕車熟路。
“咳咳!”
捕頭立刻挺直了腰板,伸手指著安爭說道:“我現在懷疑你假扮朝廷官員為非作歹,我要帶你會衙門審問,你若是敢反抗的話,我就按照大羲的律例將你當場格殺。來人,把這個冒充明法司裁決的人給我抓起來!”
他身后的七八人就要上來,可還沒等他們動手,方爭放下手里的酒杯指了指外面。
“我勸你不要動手,動手的話有些事看不清楚。你從現在開始數到五,你們秀水城的知府大人會衣衫不整的跑過來,然后跪在外面磕頭。”
他指著大街西側說完,然后又指了指東側:“你數到十,那邊會有一些人過來,手里提著東西送到這酒樓門口,你幫我數數是不是三百二十六個。”
“什......什么東西!”
捕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方爭淡淡的說道:“先數數。”
那捕頭心說我他媽的憑什么聽你的,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默默的數了起來。從一數到五絕對不需要很多時間,所以當他透過窗戶看到了秀水城那位胖的幾乎走不動路的知府大人一路狂奔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跳了。
正如方爭所說,衣衫不整的知府大人跑到酒樓外面,看到方爭坐在窗口那喝茶的時候,嚇得連屋子都不敢進,在窗戶外面撲通一聲跪下來不住的磕頭。
“卑職宋萬金拜見首座大人,給首座大人請安了。”
磕頭入搗蒜,聲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