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項王還在試圖掙扎起來,只是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只能躺在地上喘息:“我和你不一樣,我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一樣。我是霸王......我是霸王!”
就在這時候,安爭終于追了過來,一路上妖獸不斷的襲擊他,他也受了重傷,不然的話可能會來的稍稍早一些。之前項王那一刀給安爭的傷害還是極為沉重的,他能強撐著過來靠的只是遠超于常人的體質。傷是那么重的,他只是硬撐著。一路上殺過來,妖獸的數量太多,耽誤了一些時間。
他呆呆的站在那看著那兩個面對面躺著都只剩下一口氣的人,忽然有一種錯覺......上天就是故意的,故意安排這樣的兩個人相見,還是以這樣不死不休的方式。
“啊!”
看到安爭過來,項王不甘的發出一聲咆哮,只是那咆哮的聲音很輕,他的嗓子幾乎都破了哪里還能出來什么聲音。然而就是這一聲算不上嘶吼的嘶吼,如此的觸動人心。在人生最后一刻,安爭沒有殺他,可確實是安爭殺了他。因為在這一刻,他是希望斷絕了。
如果安爭沒在這個時候到來的話,憑著那口氣,他可能還會堅持一會兒。項王的眼睛瞪的圓圓的,這個自稱為霸王的人就這樣死在了異國他鄉。也許在不久之后有關他的傳說就會流傳出去,會有很多版本。有人會說他是為祖先報仇,有人會說他是無法容忍別人對他的挑釁,然而事實上,他可能只是在做順他心意的事,而他的心意......就是霸者。
蘇如海嘆息一聲:“看他死的這個德行,我都可憐他了,想著是不是那會兒應該被他殺了就算了。”
安爭蹲下來,不停的給蘇如海上傷藥。可是肉身已經破碎成那樣,也只剩下一口氣懸著,再多的傷藥也根本沒有意義了。蘇如海看著安爭近乎瘋狂的動作,忍不住笑著說道:“又一個神經病......你救我干嘛?”
安爭沒有說話,只是不肯停下來。
“你這樣我很疼啊......”
蘇如海看著安爭,眼神里都是懷念:“我求求你讓我安安靜靜的死好不好,你這樣我很煩躁......咳咳,你就坐在那看著我死就好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安爭頹然的坐在地上,噗的一聲噴出來一大口血。
蘇如海道:“救你自己吧,明明傷的也快死了......他憑著一口氣要殺我,是因為我刨了他家祖墳。而你呢?我和你之間明明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命的來救我是圖個什么,白癡啊......”
安爭發現在這個時候,蘇如海說話居然順暢起來,臉色也恢復了那么一點點的血色。所以安爭的心里猛的往下一沉......他知道蘇如海的大限到了,誰也救不了了。
“年輕人,你其實不叫陳流兮的對吧。不知道為什么,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和道宗那些討人厭的牛鼻子沒有什么關系。那些家伙,哪個有你這般的灑脫?”
蘇如海咳嗽了幾聲:“有沒有酒?”
安爭抹了抹眼角,從隨身的空間法器里取出來一壺酒,掙扎著起來,蹲在蘇如海身邊喂他喝了一口。蘇如海喝下去一點點就可是咳嗽起來,喝進去的那點酒在破損的身體里又流了出來。他大半身身子都沒了,哪里還有什么腸胃......喝進去多少,都會從破損的腹腔里流出來。
可是他居然樣子很滿足。
“這酒真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