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海笑著說話,混合著酒和血的液體從嘴角往外流:“不過我佩服你,你不是道宗的人卻演的那么像,而且做的天衣無縫。我這段日子雖然沒在金陵城,可是關于你的事我還是略有耳聞的。你也知道人老了其實更怕死,所以別人說起來我抱劍西行是多么的壯闊霸氣,然而我準備了逃命的東西之多,說出去會笑掉很多人的大牙。就連那位我伺候了大半生的圣皇陛下,只怕也會因此而罵我一聲沒了尖牙利齒。”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蘇老狗。可我是個人,不是他叫我蘇老狗我就是老狗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做某個人的鷹犬,我想要的是成為一個萬人敬仰的大丈夫。可惜啊......人們為什么總是因為那一根雞-巴來評判一個人是不是男人?我沒了那根雞-巴,但我血殺三萬里,屠人過十萬,還挖了草原帝國大單于的祖墳,我給幾十萬在西北慘死的老百姓報了仇,你說是不是個男人?!”
“是!”
安爭咬著牙重重的點頭。
“我知道自己大限到了。”
蘇如海示意安爭再喂自己一口酒:“媽的,快死的時候居然喝的還是這么次的酒......這酒又辣又烈,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喝過了。噢......差不多十二年了吧。他看了安爭一眼,不過你這年紀輕輕的又不缺錢,干嘛喜歡喝這種酒。”
安爭回答:“喝慣了,改不了。”
蘇如海臉色一變,剛剛恢復了一點的血色消失不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安爭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我.......”
蘇如海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有些艱難的說道:“我曾經有個朋友,算不上多熟悉,但是我對這個人極為敬重。說句算是大逆不道的話,對圣皇陳無諾我也有看不起的地方,做皇帝的嘛,總是有太多虛偽的一面。只因為他喊我蘇老狗,我就一輩子對他不滿意。我是一個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可是對我那個朋友,我沒有半分的看不起。雖然他心里可能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我這個太監......我記得我只和他喝過一次酒,就是這樣的便宜的烈酒。”
他就那么看著安爭,似乎是想從安爭的眼神里看出來什么。
安爭顫抖著手把酒壺放在蘇如海的嘴邊,那酒液好像一條細線似的的送進了蘇如海嘴里。
“他只請你喝過一次酒?”
“是啊,就一次。”
“現在兩次了。”
安爭的手顫抖著,酒液灑在外面一些。
蘇如海的表情猛的僵硬了一下,然后忽然笑起來,笑的那么大聲:“哈哈哈哈哈.......爽!”
就此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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