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練秘境里。”
唐先緒的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一晃竟是栽倒在地。寧小樓也已經跟了出來,聽到安裁臣說安爭就在歷練秘境里,他的心口里猛的一疼,一口血就要翻涌上來,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可是胸口里的疼更劇烈了。
“安爭死了,唐先緒,你自己了斷吧。”
寧小樓多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多一眼也不想在看到唐先緒。他轉身離開,走路的時候肩膀都在微微發抖。出了大院之后他長長的吸了口氣,卻緩解不了心口那一陣陣的抽搐的疼。
“這是......天滅我寧小樓?”
他想到了邱麻衣的那句斷言,心口里的疼驟然加劇,哇的一聲,他一口血噴出來,那血在陽光下竟是反射出一道道淡淡的彩虹。寧小樓甩開身邊內侍扶著他的手,顫抖著往外走,嘴角的血流下來落在潔白的衣服上,就好像雪地上落下的朵朵梅花花瓣。
他順著石板路往外走,腦子里空蕩蕩的,來來回回就只有邱麻衣那句話在那亂竄。走到半路的時候看了塵煙依然沒有散去的方向,弟子們還在忙忙碌碌的在廢墟之中尋找幸存者。
“都該死,都該死......”
寧小樓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一個家伙鉆進了廢墟里,然后撐開上面壓著的大石頭,將一個受傷的弟子拖出來后再次沖進去。那家伙看起來灰頭土臉的,衣服上都是破口,頭發散亂,但卻絲毫也不在意。看到他的時候,寧小樓心口里的淤積豁然開朗,然后仰天大笑,笑的無比猖狂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絕我寧小樓!”
安爭在救人。
不光是安爭,凝眸閣里的人都在救人,杜瘦瘦背著一個傷者朝著醫館那邊跑,汗水往后飄。其他人或是搬開大石頭,或是雙手刨開廢墟,不斷尋找可能生還的人。
寧小樓走過去的時候,安爭已經累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看到寧小樓,安爭咧開嘴:“抱歉......找不到更多的活著的人了。”
寧小樓看著他,忽然伸手猛的把安爭抱住,狠狠的抱了一會兒,然后松開手,臉色恢復了平靜。
“去洗澡換件衣服,然后到蔚然宮見我。”
與此同時。
就在距離這里不到二里的地方,一座酒樓的三樓靠窗的位置,聶擎站在那看著塵煙激蕩的地方,沉默了好一會兒后微微搖頭:“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突然就出事了,會有多少人死,多少人傷。”
他負手而立,身上那種霸者的氣息淡了很多,可是卻多了幾分更讓人敬畏的東西。
飛千頌站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只要這世上所有的災厄都和我們無關就好,我只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雖然這里已經不是大羲,也沒有我們熟悉的人,可難道不正好嗎?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活著,再也沒有了那么多的桎梏和牽絆。”
“是啊,沒有了......”
聶擎嗯了一聲,忽然看到樓下大街上有一隊很奇怪的人經過。這些人看起來很普通,但是聶擎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前后呼應,陣型穩定,就算是看起來散亂的行走也始終保持著互相支援的最佳位置。
走在正中的那個人顯然是被保護著的人,這個人......他認識。
曾經,在大羲有個最可怕的胖子,被人稱為臥佛,是因為他很胖面容慈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外號全稱是......屠夫臥佛。他和安爭激戰之后被困在空間里出不來,安爭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多的耐人尋味的事情發生,臥佛來了,為安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