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笑了一聲,聲音中富有磁性。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
“離開之時,諸事既然都交給道長他老人家,自然該由他來決斷。”
“我等,距離長安城千里之外,若憑借書信只言片語便判斷讓道長如何去做,反而會出現差池。”
呂玲綺想了想,繼續說道“那殿下,我等不做出判斷,您看看也好,如何”
李寬還是搖頭。
“不必。”
“看了書信,只怕”
說到此處,
李寬深邃目光撇向遠方,聲音極為惆悵,說道“我李寬,會想長安城,想小兕子啊。”
呂玲綺聞言,微微一愣,旋即苦澀一笑。
她也想長安城啊。
這破地方,
天寒地凍,還什么都沒有,和長安城毫無可比性。
“那殿下,為何執意要來此處”
“若是在長安城,我等有地利優勢,與那范陽盧氏,斗上數回也絕不會落入下風,而自離開長安城之后,我等沒了地利,又沒人員和情報優勢,被那范陽盧氏,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趕著。”
“殿下,恕玲琦斗膽一問,為何執意如此”
好不容易有合適的時候詢問此事,呂玲綺直接一次性全部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
李寬沉默半晌。
微微一笑。
“此事,往后你會知道。”
“好了,不說這個,玲琦,從這個角度往下眺望,你能看到什么”
李寬開口問道。
他們身處一處懸崖旁,前方腳下就是萬丈深淵。
呂玲綺見自家殿下沒回答她問題的意思,只好就此作罷,來到懸崖之處,往下眺望,她能看到無盡的風雪,以及如茫茫的大地。
“是大地”
呂玲綺不太確定。
“非也,是眼光。”
“眼光”
“不錯,眼光站于至高位置,方能看清底下之大局,底下之渺小。”
李寬笑了一聲,抬頭望天,繼續說道“以前,我等身處長安城中,處于漩渦中心,并且長安城諸多事情,限制我等眼界。”
“我等,無法看清長安城之外事物,而此次出來之后途徑諸地,見各地風俗與生活,我李寬,自此也看清以前些許未看透之事。”
“范陽盧氏,北斗七星”
“他們以前所做實為奇怪之事,我李寬因此也看出些許,也能明白劉先生安排的一些事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唯有跳出來方能看的更遠,更清啊。”
李寬止不住的感慨。
此時的他陷入某種追憶,而在旁邊的呂玲綺并沒有聽清楚李寬說什么,因為李寬話說一半她就看入迷了,看自家殿下認真的模樣,看的入迷。
“嗯”
半晌。
反應過來,臉色微微發燙。
呂玲綺別過一頭,不敢在直視李寬,開口問道“那殿下,我等接下來該怎么辦”
“繼續搜尋雪山,要找的東西,當是在這更高的雪上之上。”
李寬早已有了主意。
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