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第二三〇章滅口;笑容轉移定律
隨著朝廷打壓奮進會和青年勇越社的嚴令下發,大明四海九州立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只為應付差事也好、竭力為了政績也罷,地方官府不敢怠慢,立刻組織人手四處出擊。
派系人士聚會處、派系頭目的住宅、派系的資產等等,無一例外都遭到了來勢洶洶的翊安軍和警察的突擊查封。
大力打壓這些激進的家伙,流血沖突的情況不可能避免,肢體反抗已經算是最輕的了,持械拒捕才是最常見的。
故而在“己卯之禍”之后的十天半個月里,夸張點說的話,大明各地堪稱狼煙四起,許多往日寧靜安逸的州縣也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對于大明的一〇后和二〇后而言,如此死傷眾多的情況以往只存在于父母祖輩講的故事中,平時能見到的最為混亂的場面也就是偶爾發生的游行民眾和官府對峙罷了。
十月二十六日,山西,平定州,兩名外緝事廠的特工奉命調查奮進會與地方官吏的錢權交易,但任務過程中不慎落入圈套,被滅口以后拋尸荒野。
在發覺同伴長久未歸以后,留守落腳點的另一名特工十分警覺,迅速轉移了位置,并向上級發出了緊急示警代碼。
雖然按照常規做法,這種情況下他應該立刻脫身以確保自身安全,但是這名特工大概是心有不甘或憤慨不已,沒有選擇就此無功而返。
他詳細撰寫了調查的前因后果,將之投遞至秘密聯絡處這種情況下,地方上的任何官府機構都是不可信任的。然后,他喬裝打扮以后設法接近了幾名可疑的官吏,并成功套出了殺人滅口的事實。
通過出色的心理戰術,這名特工最終成功策反了一名戶廳的官員,并簽字畫押作為憑證,在這以后他才全身而退,返回了外廠在太原府的總站點。
壞事往往都是接二連三而來,當這件事上達天聽的時候,同樣驚心動魄的博弈也在大江南北的許多地方進行著。
二十九日,浙江,孝豐縣。
孝豐縣位于天目山北麓,這兒山巒起伏,地形復雜,堪稱環城皆山。
秋風瑟瑟,傍晚時分,西天被霞光所染紅,縷縷殘陽灑布在天目山上。
外廠浙江處的特工陳一甫和衛鵬二人此刻都喬裝打扮成了獵戶模樣,跋涉在崎嶇坎坷的山間小徑上。
長期以來,外廠一直在對各大黨派進行滲透監視,許多特工都改名換姓以假身份潛伏其中,奮進會和青年勇越社亦是如此。
但這是一個博弈的過程,在前幾年,二者就因為潛伏的特工們的里應外合而吃了大虧,自那以后就吸取教訓,大大加強了內部審查,鼓勵相互監視、嚴懲叛徒。因此,不少特工都暴露了身份而被迫遁逃,剩余的寥寥幾人也大都主動切斷了與上級的聯系,保持靜默。
所以外廠至今沒有滲透進二者的核心決策層,成功潛伏下來的少數人最多不過處在中層,而且少有機會向外界傳遞情報。
這也是為什么大明朝廷對于“己卯之禍”缺乏準備的緣故,外廠總部匯總寥寥的情報之后也只能大概猜測這些家伙可能會搞事;而且外廠也并未把這個消息告知地方警務機構,因為他們認為地方警務機構魚龍混雜,容易打草驚蛇。
浙江地區的外緝事廠總站點近來接連獲悉了一些關于青年勇越社的情報,據稱其可能在天目山東北方向的山巒之間設立了一個大型秘密據點。
站點文員們仔細搜集了相關情報和信息,發現最早的相關情報可以追溯到去年年初,之后陸續也有二、三份相關信息,但是一直沒有引起重視。
這一次,陳一甫和衛鵬二人就是奉命前來探個究竟的。
衛鵬肩扛著瑞豐牌獵槍,槍口用繩子吊著一只死野兔和死山雞,他停下腳步拿出水壺喝了一口,吐槽道“說是在南嶼山、長腳嶺一帶,可咱們在這兜兜轉轉了半天了,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時間久不代表范圍廣,我們只不過搜尋了三分之一的地界。”少言寡語的陳一甫環顧四周,然后抬手指著半里開外的一處土坡道“該準備宿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