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我的對面、樓上、樓下,都換了住戶這很奇怪,你們當我傻”
太宰治和靈幻新隆低頭去看底下的景色。
五條悟撇嘴,他覺得自己想要鮮花,結果戶川徹給了他一朵塑料花。
戶川徹嘆了口氣“來龍去脈,方便跟我講一下嗎”
五條悟答應了,他長話短說,雖然說到一些地方的時候忍不住進行適當的美化和恰當的夸大,但每次都被夏油杰和太宰治給兜回來了。
“就是這樣。”說的口有點干,五條悟舔了舔唇。
戶川徹此前一直做夢,夢到年輕的五條悟,夢到明明從未經歷過,但像夢境般存在于記憶中的東西,如果原先只相信了七分,那么當五條悟說的事和他早先的夢境一一對上的時候,戶川徹已經是徹底相信了。
“這聽起來很荒誕。”戶川徹慢吞吞的說。
五條悟聞言立刻張嘴想要反駁,戶川徹抬眸看著他,輕聲問“所以我是你男朋友
五條悟把嘴閉上了,輕咳一聲,耳尖有點紅,但是頭點的很用力,“是的。”
夏油杰好心補充“嚴格來說還不算,雖然各種許諾已經把下半輩子都包含進去,但的確沒有正式確認過關系。”
“夏油杰”五條悟第二次怒目而視。
夏油杰轉頭“看有大雁”
“我不管”五條悟嘟囔,把戶川徹的手抓的緊緊的,想了想干脆蹭上去,雙手將戶川徹環抱在懷里,緊緊的抱住。
戶川徹轉頭看著五條悟翹起的白發,勾起嘴角淺淺笑了笑。關于笑容他有點生疏,因為之前沒有需要他笑的事,但是此刻看著五條悟,好像生銹的齒輪緩緩轉動,這個簡單的動作變得越來越順暢,到后來不自覺的,就有笑意從嘴角泄出。
于是戶川徹說出了五條悟的第三個破綻,那是五條悟剖心般的熱忱,是月夜之下,寂然無聲,卻又澎湃浩大的愛語。
“你送的花,我收到了。”
他輕聲說道。
五條悟一怔,沒反應過來“什么”
戶川徹又笑著看向他“我酒量其實不錯。”
所以那天在墓園,他并沒有真的喝醉,只是酒精帶走了他的些許理智,他有些累了、困了,就靠在五條悟身上假寐。
或許是五條悟的懷抱太過舒服,他幾乎真的要睡著了,然而在意識消失的前一秒,五條悟的聲音如晚風般自天邊傳來。
我沒想到,我所有的心意竟然都好好傳達過去了。
什么心意
哪來的心意
那一刻,戶川徹似乎明白了一切。
這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嗎
兩個叫戶川徹的人,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墓里,或許都是同一個人,他只是從地下走到了地上,又回到了地下。
墓碑是灰白的顏色,在陽光下也泛著冷冰冰的色彩。
他埋葬在死亡中的過往雖然五條悟沒有詳細說但他也想的出那是一段蒼白至極回憶。
同他這個世界的經歷一樣,無聊且乏味,只不過前者是茫茫雪原,凜冽的寒風下是一片荒蕪的死寂,而這個世界的回憶是枯敗的荒原,衰草連天,暗黃的天空下只覺得壓抑。
然而戶川徹回頭看,無論如何都只能看到一塊塊樹立的墓碑,死寂的又冰冷的,像是路標,從他出生的時候一路蔓延至現在。
與他的過往相比,他快樂的時間占比實在太少。
然而墓碑前獻上了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