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人在身邊的青石上拍了幾下,笑道“過來陪老夫坐一會兒吧。這里的逵滕魚不錯,不過就是學精了難咬鉤,四五天也不見得能釣上一條”
話語一落,只見那冷潭上一條巴掌大的蒼文赤尾魚跳出了水面丈許高,張口一吐,一道拇指粗的水柱射出,噴了這位真人滿臉都是水。
“你這老家伙整天就知道釣釣釣,從早到晚也不消停。這潭里就一條魚,你要釣我起碼也要用彎鉤吧,用直鉤就算了,還不掛餌,你埋汰誰呢你算算都多久沒出門了,你能靜得下心來,可我悶得慌啊。”這條逵滕魚落下后,口吐人言,滿臉怒色。
它以尾豎身在水面上,腹下的魚鰭抓著魚線,一根明晃晃的直鉤就懸蕩在空中。
說著,這條逵滕魚勐然一拉,將嚴真人手中的魚竿扯了過來,張口狠狠一咬,呸了幾聲,又潛到潭水之中。
這位老真人也不惱,反倒是樂呵呵地笑了幾聲。
他伸手一攝,將浮在的幾截斷桿抓到了手中,隨著一陣紫光閃過,此桿又復原如初,而后又是一拋桿,直鉤撲通一聲,落到了潭水中。
而后嚴真人抹了下臉上的水漬,一副若無其事地笑道“這條小魚兒脾氣暴躁,像團火球一碰就炸。今后德操可要注意了,這豢養靈獸可不能太寵溺了,要不然遲早有一天蹬鼻子上臉的,打了舍不得,不打的話,這心里又憋得慌”
說完后,他深深地長吐了一口濁氣,一副這景色如此之美,我不該生氣,不和與這魚一般見識的模樣。
曹魏用眼角余光瞥了下,而后朝其走去。
然而下一刻,嚴真人就臉色一沉,怒聲說道“老夫忍不了了,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說著,他持桿甩線,一道紫光猶如靈蛇般在空中穿行朝遠處而去,而后他用力一拉,那條正施展斂氣隱形法術的逵滕魚就被拘了回來,滿身纏著一圈又一圈的漁線。
“你要跑到哪里去啊”嚴真人提拎著此魚,桀聲笑道。
逵滕魚左顧右盼,又噓聲吹著口哨,見實在是躲不過了,這才一臉諂媚地笑道“老頭子,這不是有客人來了嗎,我去附近采一些靈果回來待客,不然就失禮了”
“你專挑這時候給老夫難堪,落我臉面,還知道禮數看著我眼睛,說你錯了”嚴真人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一雙老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一對飄游不定的魚珠子。
“錯了”逵滕魚輕聲都囔了一聲。
“大聲點,清楚點”
“我錯了。”
“錯哪兒”
“你有完沒完啊”
見這條靈魚口不服心也不服的混不吝模樣,嚴真人站了起來,狠狠地將其拋向了空中,而后喊道“去采些靈果過來,動作麻利點,不然小心你的皮”
遠處,逵滕魚體生蒙蒙赤光,赫然化作丈長,那紅白條紋交織的半透明背鰭伸展開,如羽翅一般扇動了起來,朝著附近的靈山飛去。
“知道了,老頭子就知道啰唆。”逵滕魚傳音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