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談成。”楊東換好鞋之后,走到桌邊喝光了杯中的水,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古保民的態度很強硬,他說自己就一個兒子,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和談的可能。”
“咱們雙方的實力本就差距懸殊,在這種情況下,古保民不接受和談也在情理之中,最主要的是咱們之間還有宿怨,面對這種既能報復咱們,又能為古長瀾出氣的局勢,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林天馳揉了揉太陽穴,眉宇間充滿了擔憂:“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不僅羅漢那邊的問題難以解決,而且咱們公司接下來的處境也會更加危險。”
“我今天去見古保民,只是為了試探一下他的態度,這件事情最終的結論,還得等古長瀾的傷檢報告出來才能定性,如果古長瀾最終被確定為輕傷的話,這件事,我必須得讓古保民松口。”楊東一句話表明自己的態度,隨即轉頭看著林天馳:“公司這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還算順利。”林天馳微微點頭,將公司的內部事務娓娓道來:“船上死的那兩個船員的,意外險的索賠申請書已經遞上去了,當初咱們給船員上的是大額保險,所以他們的賠付額度不低,大約在五十至七十萬之間,具體的數額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會低于五十萬,還有漁船那邊,船已經拖曳到維修廠了,事故方面,相關部門也已經展開了調查。”
“本來我還想著,等樊海銘與李汶安舉行葬禮的時候,代表公司去露個面,然后在保險公司的賠償額度之外,給他們家人拿些補償,但是現在漁船維修那邊已經用了很大一部分資金,現在羅漢他們又出事了,接下來也得用錢鋪路,這個賠償,咱們肯定是擠不出來了,李靜波進去以后,燒烤店那邊得讓劉悅他們支著,所以維修廠和船員葬禮的事,你費點心吧。”
“行,放心吧。”林天馳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我現在就去老尤那一趟,除了吊唁之外,也得勸勸他恢復狀態,抓緊帶安排剩下的那條船出海。”
“嗯!”
林天馳跟楊東結束交談后,直接推門離開,開車去尤出海家里了,而楊東連飯都沒吃,滿身疲倦的回到臥室,一頭扎在床上沉沉睡去。
……
不知不覺,一周的時間就過去了,因為三合公司的船出海以前,楊東給所有人都買了商業保險,所以事故發生后,三合這邊除了修船的費用,也沒有給出額外賠償,尤出海他們那些人都是趕了半輩子海的浪子,早已經見慣了生死,調整好狀態之后,乘風號重新起航,至于食品廠那邊,因為楊東當初擔心會出現紕漏,所以提前做出了貨物儲備,所以供貨方面也在平穩運行,每天的供貨款也在如約匯至三合公司的賬戶。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里,楊東把公司的事務都交給了林天馳打理,自己則每天泡在健身房,楊東這種舉動并不是逃避,而是因為服藥的關系,他必須維持高強度的運動量,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心里裝著羅漢和李靜波他們的案子,實在無法靜下心神來操心那些瑣事。
這天上午,楊東到了健身房以后,剛剛在更衣室換完衣服,還沒等上器械,就接到了孫建勛的電話。
“喂,勛哥。”楊東握著手機走到了窗口。
“古長瀾那邊的傷檢報告出來了,沒到重傷線。”孫建勛知道楊東已經被這件事愁的焦頭爛額,所以也沒繞彎子,直言相告。
“輕傷?”楊東挑眉問道。
“對,輕傷。”孫建勛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