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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區醫院,顧名思義就是給犯人治病的地方,不過這種醫院跟我們印象中的有著很大差別,并非跟我們平日里見到的醫院一樣,其規模也就跟一個鄉下小鎮的中心醫院差不多,就這樣,大部分獄醫的水平還未必趕得上鄉鎮醫院的大夫水平高,正因如此,也有很多犯人都戲稱監區醫院的醫生是獸醫,在埋汰別人的同時,似乎也在侮辱著自己。
監區醫院除了醫生水平良莠不齊,設備和藥瓶也并不齊全,甚至一些小地方的監獄醫院,只能治療發燒感冒這些小病,而且還不一定能治好,而且監獄醫院里面除了醫生,其余的員工也都是勞動犯人,不過能進監區醫院的犯人,也都是一些家里有門路,或者監獄實在不好管理,只能安撫的犯人,畢竟這里管理松懈,而且勞動強度低,但減刑力度卻是最大的,而這些犯人也沒有什么具體的職務,往往都是護士、清潔工之類的工作一肩挑。
古長瀾算是比較幸運的,他所在監獄的醫療條件,算是在省內名列前茅的監獄之一,他在受傷之后就被送到了監區醫院,經過了縫合和包扎,不過至于那些被老狗干斷的經絡和神經,倒是沒什么恢復的希望了,這也就意味著,古長瀾這只手已經喪失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功能,算是徹底廢了。
當晚十一點整。
古長瀾左手被銬在床頭的鋼管上,腳上也連著一根腳鐐的鐵鏈子,正躺在床上打著點滴。
正所謂十指連心,等患處的麻藥過勁之后,古長瀾傷口的劇痛已經讓他痛不欲生,雖然打著消炎針,但他的整個右臂還是腫的跟小腿一般粗細,他躺在病床上,看著墻角那個閃爍紅燈的監控探頭呆愣許久,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同時輕聲呢喃了一句:“爸,我想你了。”
自從古保民發跡之后,這么多年來跟古長瀾之間的交流就越發稀少,這也讓正處于叛逆期的古長瀾始終認為自己缺少來自家庭的溫暖,變得乖張暴戾、飛揚跋扈,不過監獄終究是個能改變人的地方,別管它洗滌一個人的方法是什么,但不置可否的是,這個地方,讓古長瀾看清了自己是一只紙老虎的事實,也讓他知道了,離開父親的呵護,他什么都不是。
短短半年的監獄生涯,讓古長瀾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原來的生活究竟有多么美好,也知道了自己原來有多么瀟灑,這一刻,古長瀾在心中暗暗發誓,等他有出獄的那一天,絕對會比任何時候,都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咣當!”
正在古長瀾展開心靈上的一場自我救贖的同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隨后一個犯人手里拎著一個輸液瓶,邁步走進了房間:“古長瀾,換藥了。”
“嗯,麻煩了。”
此刻古長瀾左手被銬住,右手又帶傷,一動不能動的道了個謝。
“呵呵,沒事。”進門的犯人咧嘴一笑,手里的輸液瓶高高舉起。
“你要干什么?管教!管教!”古長瀾看見犯人的舉動,開始高聲呼救。
“嘭!”
犯人手中的輸液瓶猛然掄下,在古長瀾頭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劃的他滿臉是血。
“噗嗤!”
在古長瀾晃神的空當,犯人在后腰拽出一把一字螺絲刀,奮力捅進了他的肚子里。
“大哥!別!別殺我!”古長瀾感覺到腹部傳來的冰冷痛感,在強大的求生欲下,用腫脹的右臂攔了一下,滿臉眼淚:“我才二十二歲,我不想死!我真不想死!”
“噗嗤!”
“噗嗤!”
病房內除了古長瀾的哭求,根本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