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去,飛雀案原本已經平息,可近日太子謀逆,從前舊事又被扯到了臺前。
顧甚微并沒有想要從這些人嘴中得到什么答案,她今天本來就是來要屬于她的錢的。
“話已說完,告辭不送。三日之后,若是缺斤少兩,我替顧大人去請皇城司”
她說著,轉過身朝著福善堂的大門口走去,那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簡直囂張至極,刺痛了這間屋子里所有人的眼。
待她不見了影蹤,顧玉城才從震怒中回過神來,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瘋狂地跳起腳來。
“父親,這黃毛丫頭怎么敢的她扔下兩張破紙片兒,就想換萬金是誰給她的膽我們不要被她給糊弄住了,顧右年犯下那般大罪,顧甚微怎么可能被赦免”
顧言之瞧著長子氣得暴跳如雷,擼袖子露胳膊的樣子,不悅地橫了他一眼。
“你急什么她敢這么囂張,定是有所依仗。”
先前顧甚微死而復生他太過震驚,沒有來得及細想,這會兒冷靜下來,便覺察了幾分端倪。
“在這大雍,敢在這個檔口沾惹飛雀案,將顧甚微從死水里拉起來的人,能有誰”
“她都尋上門來了,你以為她要拿的,只是區區幾兩金么”
哪里就是幾兩金明明是很多金
顧玉城腦子一嗡,直接喊出了聲,“她做了張春庭的走狗皇城司怎么連女人都收”
這話一脫口,顧玉城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咕嚕嚕著眼珠子,在這屋中掃視了一圈,連那房梁都沒有放過,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禍從口出
不用父親教訓他,顧玉城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皇城司依祖宗法,不隸臺察。行的是執掌宮禁、周廬宿衛、刺探情報之責,是天子的手眼耳鼻。
張春庭是誰
如果說皇城司是官家的心腹鬣狗,張春庭那就是盤旋在文武百官頭上的禿鷲。
他連中宮嫡子都敢斬殺,又有什么不敢
這閹賊如今乃是官家面前的第一寵臣
自從兩年前他橫空出世做了皇城使,這護城河里的水便沒有清澈過。
誰聽了這三個字不聞風喪膽
顧玉城想著,后背陣陣發寒,“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說我們惹上皇城司了”
“我這就去找均安,讓他請帝姬打探一二”
顧均安是他的次子,自幼聰穎,高中狀元之后遭官家賜婚福順帝姬,如今是他們顧氏最有出息的后輩,全家唯一的希望。
顧言之沒有發話,靜靜地朝著門口看去。
雨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好像比早上的時候要更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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