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仰起頭,喉嚨里發出嗚咽,唇角泛出一點水痕。
從一層到三層他們走了得有幾十分鐘。直到上方傳來一聲故意放大的咳嗽。公爵才動作一頓,放開了他,鐘明微微喘息,抬起頭,看見了瑪麗夫人嚴肅的臉。
女人干瘦的臉上每一條紋路都透露出不滿。她只看了一眼鐘明,接著便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向公爵,薄瘦的嘴唇動了動,小聲而急促地說
“青天白日的,干什么”
公爵有許多年沒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說過了。但他竟出奇地心情很好,右手將鐘明按在自己懷里,朝瑪麗夫人勾了勾唇
“對不起,夫人。”
聞言,瑪麗夫人反而一愣。他看著公爵抱緊鐘明,快步走上樓梯,很快走到書房面前,拉開門走進去。她看著公爵的聲音消失在書房門后,竟從中看出了點鮮活的氣息。她略微渾濁的眼中浮現出一個穿著馬甲與襯衫的少年那是在幾個世紀之前,在那些戰爭之前,在他失去所有血親之前,公爵還是個人類的時候。
鐘明的臉埋在公爵胸前的衣服里,下一次看到光亮,他已經躺倒在了床上。
公爵雙手捧著他的面頰,俯下身親他。他的動作比剛才在外面還要熱烈,把鐘明的兩瓣嘴唇親的濡紅。
鐘明勾著他的脖子,姿態很順從地張開唇,接受公爵的親吻。
剛才那一幕不僅震住了李逸之與亞瑟,也影響到了他。鐘明對公爵依舊有疑慮,但他現在身心都實在發軟,提不起勁來掙扎。
公爵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一點點軟弱,并且立刻感到了一絲甜美的欣喜,好像他完全攥住了這個人。
他心中一直有盞天秤,一端想要完全控制住鐘明,另一端又不想真的嚇怕他。公爵無時無刻不在權衡著這兩點,以調整自己的行動。
尤其是在鐘明和他爭吵時,天秤便會上下晃蕩個不停,讓公爵尤為焦頭爛額。
他的心長久地被兩端折磨,以至于現在鐘明流露出些許臣服的苗頭便
讓他激動不已,公爵在鐘明柔軟的唇上響亮地親了一下,低聲道
“現在不跟我吵了,嗯”
鐘明的眼神有些迷茫,溫順地點了點頭。公爵摸了摸他的額頭,心中的憐愛傾瀉而下,將剛才聽到有玩家竟敢聲稱要帶走他的憤怒沖洗了個一干而盡。
他低下頭,無比輕柔地吻了吻鐘明微紅的眼角“有沒有想過要跟他走。”他連沈為年的名字都不屑于提起。
鐘明沒有半分猶豫地回答他“沒有。”
公爵一頓,接著低下頭,更重地吻他。鐘明被他吻地喘不過氣,仰著頭,兩只手逐漸沒了力氣,虛虛地抵在男人胸膛上。男人兩條有力的手臂裹緊他,用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一遍遍重復“我愛你。”
他掐在鐘明腰上的手突然放開,轉而向下握住他裙擺下細瘦的腳踝。干燥而帶著薄繭的掌心貼著鐘明的小腿,緩緩向上。
鐘明的腦袋因為缺氧而發暈,一時間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等突然被握住,他才猛地睜大了眼睛,發出一聲短促地驚呼。
“啊”
“噓、噓“公爵立刻在他耳邊安撫,一手攬住鐘明的肩膀,強壯的身體貼近他,與鐘明親密無間”別怕。”
鐘明咬著下唇,面頰飛紅,顫抖了兩下,也就閉上眼隨他去了。
等亞瑟再次醒來,一整天已經過去了。
公爵下手又準又狠,幾乎是貼著不把他直接劈成植物人的那條邊線,亞瑟醒來之后后腦還頓頓地發痛。
離公爵與他約定的離開時間,只剩下一個白天。
亞瑟心里沒來由地發沉,從床上爬起來,將身上被鮮血染紅的白大褂脫下來,隨便洗了把臉就去樓下等鐘明。
他硬生生在空無一人的大堂里站了一刻鐘,才看到鐘明從臥室門后走出來。他看起來很好,臉上的病氣去了不少,臉頰紅潤,似乎沒遭受什么苛待。
亞瑟原本擔心公爵會遷怒他,見狀大大地松了口氣。笑著想向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