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上床,太黑了看不見。”沈妤結結巴巴地解釋。
因為適才她感覺到自己按在了謝停舟的身上,但是具體按在了那個位置不知道。
黑暗里傳來一陣窸窣聲。
謝停舟從床上起身,聲音冰冷,“進去。”
沈妤趕忙摸索著爬上床,和衣躺下,腦中回想著方才的觸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隔著被子感受雖然模糊一些,但是她敢確定之前按到的不是謝停舟的胸口。
那會是哪里
昨晚沒睡好,現在困勁壓不住疲乏,沈妤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謝停舟是被吵醒的,外面婦人的嗓門特別大。
不知道為什么,這兩晚他睡得特別好,已經很久沒睡過這樣的踏實覺了。
沈妤背對著床鋪坐在桌子旁,一只手臂搭在桌上不知道在倒騰什么,不時傳來輕輕的吸氣聲。
“你在干什么”謝停舟起身問。
沈妤倏然回頭,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看向他,那眸子里水汪汪的,像是盛了一汪清泉,那是帶了一點脆弱的眼神。
謝停舟的心忽然莫名地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探究那一絲陌生的感覺到底是什么,時雨已經飛快地轉過頭去。
謝停舟披上外袍走過去,總算看清她在做什么了。
幾道傷口猙獰地分布在他的手臂上,從傷口上來看應該是野獸所致。
“你昨日在路上遇到了野獸”謝停舟問。
藥粉撒在傷口上,沈妤這會兒疼得說不出話來。
以前受傷她都哼哼唧唧的喊疼,可以和父親和哥哥撒嬌,上一輩子父親和哥哥走了之后,她學會了再苦再難都自己咬牙忍著。
緩了好一會兒,沈妤才開口,“是只豹子,我本來不會受傷的,可是蹲它蹲太久了,天冷反應慢了一點,不過最后好歹把它斬了。”
“你去打獵了”
沈妤疼得在傷口上輕輕地吹了好幾口氣,“昨日問了爺爺,山上是有猛獸的,我今天運氣好,豹子皮值錢,否則換不了這么多銀子。”
謝停舟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他雙唇微啟,剛想開口,就聽見門外那婦人閑聊間忽然問了一句。
“鄭大爺,我聽趙順家的說你家來客人啦”
兩人同時停下動作,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沈妤已經閃身過去摸出了床板下藏著的刀。
謝停舟按住他的肩膀,沖他搖了搖頭,側頭看向房門,就聽外頭老丈說
“是我的遠房的親戚,年關了,過來探親的。”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謝停舟掃了一眼時雨手里的刀,淡聲道“你方才是想滅口”
“怎么可能”沈妤一臉莫名地看著他,“我是準備跑路。”
“那你拿刀干什么”
沈妤愛惜地摸了摸刀,“這么好的刀,丟了可惜了。”
在水里快淹死都沒舍得扔,這里更不能落下了。
屋外,婦人手里抓著一把南瓜子磕著,探頭探腦地往里看。
“你給叫出來認認啊,趙順家的昨天路過你家,回去念了一天,說是你家的親戚生得可俊了,她活那么大歲數就沒見過生得這么好看的人,讓他當時都走不動道了。”
鄭大爺笑著推辭,“他們認生,而且還沒起呢。”